”
“这不是筛选,这是摧残!”颜幂越说越恼,声调都高了几分:“而且卫霜此人傲慢自大,未经各帅同意便闯入抢人,就连我利刃都被其掠走三百。”
“我部千夫长罗寅,被其掳走三天,便被当众斩首,询问缘由,只因深夜集结慢了一步。”
“有这等事。”宋风终于重视起来,胡乱的穿起衣物:“走,带我去看。”
二人出了军营,策马向卫霜部行去。
刚来到营门,一队巡逻骑兵便迎了上来,齐齐下马抱拳:“主公!”
“嗯。”宋风应了一声:“卫霜在吗?”
“卫将军正在营内督导夜训。”
宋风点了点头,轻夹马腹前进,一众士卒赶忙打开营门,为其让出道路。
身后的颜幂正要随其入内,哪知那队骑兵一齐涌了上来,将其团团包围,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盯着她。
颜幂见状大怒,呵斥道:“让开!”
“……”场中寂静的可怕,众人仿佛耳聋,纹丝未动。
听到身后争吵,宋风转过头:“让她进来。”
“喏!”巡逻骑兵这才散去,为其让开道路。
二人来到营内,只见营盘与严东、严西二军比起来都不遑多让,占地极广,营帐连绵,尽皆燃着灯火,显然并未歇息。
听闻宋风访营,卫霜早已前来迎接,震声道:“主公!”
宋风没有答话,仍在左顾右盼,随口道:“卫先生部下共有多少将士?”
后者想都没想,径直答道:“回主公,共一万六千三百二十一人,马两千匹。”
宋风刚要答话,身后的颜幂已按捺不住,冷笑一声:“卫将军,谎报军情,按罪当斩。你营中明明不下两万人!”
卫霜转头看上颜幂,心中已了然,却仍旧正色道:“末将不敢谎报军情,主公询问将士,其余人手只是即将被淘汰的废物,算不得将士。”
“你!”颜幂抬起马鞭,直指后者:“他们是人,不是废物!”
“活下来的,才是人。”卫霜仰起头,目露傲然神色:“这种软脚虾,上了战场只会白白送命,还得浪费调度军时间给他们收尸,不是废物又是什么?”
“好了!”宋风出声打断二人争吵:“卫先生,不请我去帅帐坐坐吗?”
“帅帐没什么好坐的。”卫霜大步上前,为宋风牵起缰绳:“主公何不随我前往演武场。”
几人来到演武场中,眼前的一幕,让即使是久经沙场的宋风也为之动容。
寻常军团演练,多是阵型变换、招式配合,由将领示范,老兵带领。
而卫霜部的操演,却是真真正正的生死搏杀!
将士们分为两拨,手持去了枪头的长矛和未开刃的木刀,如同面对不共戴天的仇敌,嘶吼着冲向对方。
沉重的击打声、吃痛的闷哼声、愤怒的咆哮声、乃至骨断筋折的“咔嚓”声,在夜空中交织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
场中混乱不堪,人影在摇曳的火光中翻滚、碰撞、倒下,仿佛一片微缩而残酷的修罗战场。
宋风几人立于高台,默默观望着这血腥的“操演”。
突然,卫霜眼神一厉,似乎捕捉到什么,猛地举起一面醒目的红色令旗。
铛——传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