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儿女?死了的好,省的惹老夫生气!”
“我不是来看你们演戏的。”
宋风以剑尖刺入帅印绶带,轻轻一挑,那象征安家百年荣光的金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哐当一声掉入安牧阳脚下泥泞。
数万将士的抽气声中,宋风俯视安牧阳:“传令——严东所有兵马尽数前来集合,卸甲解兵,就在这鸿建城外扎营待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有任何行动!”
说着,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邪笑:“自今日起,严东郡只有一把剑的声音,那便是我宋风的龙吟剑!”
安牧阳弯腰捡起帅印,小心翼翼的擦去上面泥污,双手奉上:“宋帅既得帅印,自可昭告全郡。老夫年迈无用,祈求携家眷告老还乡。”
这老家伙,明面上一直表示臣服,字里话间还在牵挂安悦的安危,又拿家眷出来搪塞。
宋风冷笑一声:“在安悦仿制的那一刻起,你这帅印已经失去信用了。”
说罢左右打量,震声道:“严东军第一兵团长是谁?”
那名最先送来帅印的骑兵队长上前一步:“末将郝松,听候宋帅调遣。”
宋风点了点头:“安牧阳写信,你去传达全郡,让所有兵士前来集合,包括安悦的那些民兵、门客与游侠。自今日起,若再有任何一起袭扰我军之事出现,事发之地方圆百里屠灭!”
“喏!”郝松抱拳应声,而后看向一旁的安牧阳。
后者也是一律照做,赶忙吩咐卫兵取来纸币,当场下笔传令。
当啷。
当安牧阳写下第一笔时,身旁的卫兵解下腰间佩刀丢向一旁,垂着脑袋沉默不语。有一就有二,跟随安牧阳而来的万余将士纷纷丢弃兵器,原地卸甲。
看着将士们一双双不忿又无可奈何的眼睛,安悦忍不住痛哭出声,身形无力的瘫坐在地。
数万人的战场,竟无人敢发一言,只剩安悦撕心裂肺的哭声。
满座大丈夫,倒不如一弱女子。
安悦错了吗?她没错。她是安家后人,是大钦子民,逆贼来犯理应扛起安家的大旗,哪怕流尽体内最后一滴血,也要奋勇杀敌,护国安邦。
安牧阳错了吗?他也没错。他要保证安家的权威,保障安家血脉传承,要让整个安家在任何动乱中都屹立不倒。
这不是父女的矛盾,也不是人与人的分歧,而是理念的碰撞。
且说宋风,见安牧阳的军令尽皆写毕,上前扶着他回到马车,而后恭恭敬敬道:“劳烦安帅领我部入城。”
兵权尽失,自己也沦为叛军的一份子,安牧阳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无半分血色,勉强抬手回了一礼:“宋帅先请。”
二人一个坐在马车上,身边无一名卫兵,只有被捆缚的安悦。
另一人率领十余名浑身血污的大汉,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五六千兵卒,缓缓向鸿建城而去。
来到城门前,却见城关紧锁,一名红裙女子早已等候多时,见大军到来高声喊道:“宋风!”
后者抬头望去,原来是安颖:“宋风在此。”
安颖伸长了脖子仔细分辨,勉强认清宋风模样,不禁莞尔一笑:“你去泥坑里打滚了?”
宋风皱起眉头,随意道:“有话直说。”
安颖收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