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变化完成,尹随安也已来到身前,却没有动手,而是一改方才语气,正色道:“吴大人请入城详谈。”
吴瑞冷笑一声:“要打便打,谈什么谈!”
尹随安皱起眉头,策马更近几步,沉声道:“安帅的信我验过了,确实为真。如此说来,亓大人确实是被陷害,甚至我部与吴大人的厮杀也是一场误会。”
亓达两眼一亮:“对啊,我们来就是为了自证清白。”
尹随安下得马来,幽幽叹了口气:“原本我还不信,可搜遍全城,竟不见毕鹤身影,可见此人确实有问题。”
毕鹤能有安牧阳亲笔书信与帅印,已经证实了他在替主子干脏活,尹随安想说安牧阳叛国通敌,却又不敢妄自推断,只能把问题全抛在消失的毕鹤身上。
吴瑞仍旧紧握钢叉,火红盔帽下一双眼睛冷冷盯着对方:“所以,尹将军是来厮杀的,还是相助的?”
尹随安抱了抱拳:“安帅不仁,我等又何谈忠义,愿降严西,以求自保。”
自此,曲康县逸贤城彻底平定,宋风海杰率领大军浩浩荡荡而来。
城主府。
众将齐聚,一片欢声笑语,特别是李如,嘴巴都快笑歪了。
定丰县是第一兵团参军乔易取得,第一场硬仗是第一兵团大胜,现在曲康县第一座城池又是第一兵团拿下,他不高兴才见鬼了,其他兵团只有羡慕的份。
海杰举起酒杯,向尹随安敬了敬:“尹将军深明大义,加入我严西义军,真乃大钦之幸,来,大家敬尹将军一杯。”
尹随安受宠若惊,赶忙站起身:“军师谬赞,末将愧不敢当。”
平心而论,尹随安对于严西军这种气氛极不适应。
军中禁酒,这是天下共识,闲暇屯田之时偷饮几杯也就罢了,怎么如今战事焦灼之际不排兵布阵,先喝起来了?
再看庭中诸将,也是嬉闹不断,章义拉着齐纹划拳,王子兴拉着海杰的蓝袍研究布料,胡金彪更过分,竟然抱着碗跑到宋风面前,非说他桌上肉比别人的好吃。
这种差异取决于两个方面。
一者,严西军分工明确,军情探查有暗刃,地貌勘测有调度军,守护军营有利刃,就连战后抚军都有参军去做,完全用不着诸将操心。
二者,便是严西军两名领袖宋风与海杰都是游侠出身,自带一股侠气,比之寻常统帅更能看得开。
部下只要不滥醉误事,喝点酒算不得什么。
见尹随安沉默不语,端坐里端的宋风张口道:“尹将军。”
尹随安腾的站起身,抱拳震声答话:“末将在!”
见他一板一眼的样子,在场众将尽皆大笑,张先打趣道:“得,又来了一个夏侯岳。”
夏侯岳闻言瞪了他一眼:“找茬是不是?”
“哈哈哈……”
宋风摆手止住众人,而后端起酒杯,浅饮一口:“你见过毕鹤,能否在城中寻画匠描出此人样貌?”
“喏!”
尹随安答应一声,转身便欲去寻,却被宋风叫住:“我问你能不能,喏是什么意思?”
“呃……”尹随安呆了一下,还是答应道:“能。”
宋风是军中主帅,他说的话,部下尽管去做就是了,哪有什么能不能,军中为将者,也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