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年轻的时候,觉得整个阿拉斯加都是我的猎场。”
“我追逐过狼群,和棕熊对峙过,在暴风雪里迷过路,也靠着吃地衣和树皮活下来过。我以为我会一辈子都这样,像头老狼一样,死在这片荒野里。”
“但人老了,想法就变了。”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沧桑。
“威斯曼……那儿有很多和我一样的老家伙。我们的孩子都去了大城市,不想再回到这片又冷又硬的土地上。”
“我们老了,跑不动了,有时候生病了,甚至没法自己去砍柴。”
“所以,我留了下来。”
斯坦看着林予安,眼神坦诚:“我现在做的,就是确保镇上那些老伙计的烟囱里,冬天还有烟冒出来。”
“谁家的发电机坏了,我去修。谁家的路被雪堵了,我开着雪地摩托去送补给。谁要是病得起不来床,我就把他弄到费尔班克斯去。”
林予安静静地听着,心中肃然起敬。
他终于明白,斯坦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从何而来,那不是单纯的猎人的彪悍,而是一种更厚重的责任感。
“在我们中国,有种说法,叫‘守村人’。”林予安轻声说。
“守村人?”
斯坦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是的,守护村庄的人。”
“守护着那些走不动的老人,守护着那片土地最后的根。”
斯坦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咧开嘴笑了,觉得这个称号异常贴切。
“守村人……嗯,不错的称号。不过,我不是唯一的一个。”
他伸出手指,遥遥地指向远方:“镇上那个叫凯奇的警察,他本来可以去安克雷奇当警长,但他留了下来,他说要确保这里的老家伙们睡得安稳。”
“还有那个叫汉克的飞行员,他用他那架破得快散架的小飞机,为我们承担了所有的空中运输,收费比谁都便宜。”
“还有那个叫‘艾米丽’的年轻兽医,她不仅给动物看病,也给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病,她是镇上唯一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