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蹦下来,脚刚沾地就扯开嗓子喊:“铁牛!柱子!都给我滚出来!是自己人,海先生到了!”
话音刚落,路边的草垛子“哗啦”动了,铁牛和柱子灰头土脸地钻出来,手里还攥着支汉阳造。
见丁大栓一脸热络,两人赶紧对视一眼,七手八脚地把那辆装着干柴的板车往路边推。
李海波的目光落在丁大栓的腿上,眉头动了动:“大栓,你的腿好了?”
丁大栓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拍了拍膝盖,脸上掠过一丝涩然:“没呢!老伤了,好不了喽。
平时慢慢走倒看不出来瘸,真要跑起来,那腿就跟灌了铅似的,跟不上趟!”
他话锋一转,带着点埋怨又透着亲近,“海先生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差点让同志们把你当特务给扣下,要是哪个愣头青打您给打了,那多冤啊!”
李海波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泛起些尴尬:“实在是临时任务,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打招呼。”
“这么紧急?”丁大栓眼睛一亮,视线不由自主地瞟向卡车后斗,“车上拉的是什么好家伙?”
李海波扬了扬下巴,笑得神秘:“自己上去瞧瞧就知道了!”
丁大栓也不客气,扒着车帮就往上爬,粗糙的手掌一把掀开盖在车斗上的帆布,阳光“唰”地照进去,底下码得整整齐齐的木箱子瞬间露了出来——箱子缝里隐约能瞥见乌黑的枪管,透着股冷冽的光。
“我的天呐!”丁大栓惊得嗓门都劈了,手在箱子上摸了又摸,“哪来的这么多枪?这得有三百多条吧!”
“爱国人士捐的,好不容易才运出来。”李海波随便找了个借口,“对了,小马和新仔呢?”
“小马上个月去根据地学习了,得些日子才能回来。”丁大栓从车斗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新仔和我爹一大早就赶着牛车,送物资去游击队驻地了。
你看这日头,现在估摸也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李海波抬眼望了望天,日头已经爬到头顶,晒得地上的土都发烫。
他当机立断:“那我把车开到土地庙去等他们。这批枪耽误不得,必须马上送到游击队手中,夜长梦多。”
“好嘞!”丁大栓转身扬声喊道,“柱子,你骑上自行车,去迎迎我爹他们,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