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走得近,以前也没少给她难堪。
“周雪。”卿意皱了皱眉,语气冷淡,“今天是奶奶的葬礼,我不想跟你吵。”
“不想吵?”周雪嗤笑一声,几步走到她面前,声音拔高了几分,故意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那你倒是说说,你一个离婚的女人,跑到我们周家来做什么?真当自己还是以前那个风光无限的二少奶奶?”
她上下打量着卿意,眼神刻薄:“你现在成了大科学家,在国家科研队里当骨干?怎么,这么神气了,还需要攀附我们周家?这就是你们科研人员的素质?前脚刚撇清关系,后脚就往婆家跑,要点脸吗?”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几道目光投了过来,带着探究和鄙夷。
卿意的脸色冷了下来,她不是没脾气,只是不想在奶奶的灵前失仪。
“我是来送奶奶最后一程的,”卿意的声音平静却坚定,“轮不到你来置喙。”
“你配吗?”周雪冷笑,“当初要不是奶奶护着你,你以为你能在周家待那么久?现在奶奶走了,你还有什么资格……”
“够了。”
一道低沉的男声骤然响起,带着慑人的威压。
周朝礼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目光如冰刃般射向周雪。
“规矩呢?”他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正厅瞬间安静下来,“她是我女儿的母亲,是我的前妻,更是奶奶生前疼爱的孙女。你对她不敬,就是对奶奶不敬。”
周雪被他看得一缩,从来没有见过周兆礼这般光明正大的维护她。
以前也总得顾着面子,可现在他连面子都不顾了。
她咬咬牙,强撑着说:“朝礼,我只是……”
“有意见,找我谈。”周朝礼打断她,目光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亲戚,声音冷冽,“今天在这里,谁对卿意有意见,不用藏着掖着,都来找我。”
他的眼神太过锐利,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那些原本想说什么的人,顿时都闭了嘴。
周雪更是脸色发白,不敢再吭声。
卿意站在原地,看着周朝礼挺直的背影,心里猛地一颤。
她没想到,他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明确地维护她。
这种感觉很陌生,甚至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或许是他的号太少了,少到让她记忆里几乎没有。
他从未对她有过这样的姿态,哪怕是在她被阮宁棠刁难最厉害的时候,他也只是沉默地看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远处的周延年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端着一杯水,站在廊柱下,看着周朝礼护在卿意身前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他这个弟弟,一向别扭,心里明明在意,嘴上却从来不肯承认。
“走吧,吱吱还受着伤。”卿意回过神,拉着女儿的手,避开周朝礼投来的目光,往楼上走去。
儿童房被收拾得很干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毯上,驱散了些许寒意。
家庭医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正在给吱吱检查手臂上的伤口。
“太奶奶……为什么要睡在那个盒子里?”吱吱等医生走后,才怯生生地问,大眼睛里满是困惑。
卿意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太奶奶去了很远的地方,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