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搞砸了,是他让她承受了这么多。
倦意像潮水般涌来,压过了身体的不适和心里的烦乱。
周朝礼靠在沙背上,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间,竟沉沉睡了过去。
他眉头微蹙,即使在睡梦中,也难掩满脸的疲惫与憔悴,眼窝深陷,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像是还在承受着无形的压力。
卿意端着热好的粥从厨房出来,刚走到客厅,就看到了沙上熟睡的男人。
她脚步一顿,轻轻放下手里的碗,走到沙边,看着他苍白憔悴的睡颜,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又酸又疼。
她伸出手,想帮他抚平皱起的眉头,手指快要碰到他额头时,又悄悄收了回来,怕惊扰他难得的安稳睡眠。
卿意转身走进卧室,拿出一条薄毯,小心翼翼地盖在周朝礼身上。
她蹲在沙边,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才起身准备收拾散落的碗筷。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探了出来。
吱吱穿着粉色的小熊睡衣,揉着惺忪的睡眼,头有些凌乱,显然是被客厅的动静吵醒了。
她刚走出卧室,就看到了沙上躺着的周朝礼,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却又很快被担忧取代。
小姑娘轻手轻脚地走到沙边,仰着小脸,看着熟睡的周朝礼,小眉头紧紧皱着,像个小大人一样。
她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周朝礼盖着薄毯的手臂,又飞快地缩了回来,生怕吵醒他。
卿意看到女儿出来,连忙走过去,蹲下身,轻声问:“吱吱怎么醒了?是不是妈妈弄出声音吵到你了?”
吱吱摇了摇头,眼睛依旧盯着周朝礼,小嘴巴抿了抿,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问:“妈妈,爸爸怎么了?”
“爸爸有点累,睡着了。”
吱吱眨了眨眼睛,看着周朝礼苍白的脸色和紧锁的眉头,小脸上满是担忧,她咬了咬下唇,小声问:“爸爸好像很难受,他是不是生病了呀?”
她握住女儿的小手,轻声说:“爸爸只是赶路太累了,不是生病,你别担心。”
吱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卿意让吱吱去睡觉。
吱吱乖巧的进去了,“妈妈也早一点睡。”
吱吱进去后。
客厅里,周朝礼依旧沉睡着,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些。
卿意没有睡意。
索性坐在餐桌旁,面前摊着航天院的项目报表。
指尖在平板上快滑动,时不时停下来在笔记本上记录要点,神情专注。
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她未回头,只当是周朝礼醒了在活动。
直到片刻后,一股熟悉的目光落在身上。
她才下意识抬头,撞进周朝礼深浓的眼眸里。
他不知何时醒了。
头有些凌乱,脸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唯有眼神沉得像深夜的海,藏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卿意合上平板,站起身走向他,语气自然得像寻常日子:“醒了?感觉怎么样,有哪里难受吗?”
她伸手想去探他的额头,却在半空顿住,想起两人如今的关系,又悄悄收回手,只静静看着他。
周朝礼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她微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