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乡长,丑话我就先说到前头了,饲料厂和合金会,手心手背都是肉,当初筹办这饲料厂时,我就是反对的,但我那时候还是副乡长,人微言轻,挡不到,现在好了,弄这么大一个窟窿,你和陶书记恐怕要好好商量一下了,越往后拖,这窟窿就越大,……”
一边摇头,张功友和张建川点点头,一边背着手走了出去。
张建川一听就知道和乡饲料厂有关系。
据说饲料厂从合金会贷款已经超过了六十万。
但现在外边欠着应收款大概有七八万或者十来万,厂里的土地、厂房、设备加上部分原料,大概顶多能值二十万,严重资不抵债。
和顾明建几个月相处下来,已经很熟了,张建川也没有客气,径直坐在了他对面,“顾乡长,还在为饲料厂的事情犯愁?”
“建川,你说咋办?越生产越亏,生产出来的饲料要么卖不掉,要么就是收不回来账,或者就是扯皮,说饲料效果不好,鸡吃了不长肉,产蛋小,还容易生病,反告一头,……”
顾明建咬牙切齿。
“他妈的,你说这是人说的话么?人吃五谷杂粮还要生百病呢,鸡就不生病了?能赖到饲料上?”
“我不清楚饲料厂这帮人里边有多少猫腻,但是才四年时间,土地还是乡里白给的,厂房是当时大岭村保管室扩建出来的,现在大岭村村还在和乡里闹要补偿呢,……”
“……,第一笔贷款就给了十万,这几年陆陆续续越贷越多,现在连本带息都过七八十万了,不计利息,都有五六十万,可饲料厂现在还剩啥子?”
张建川也去过饲料厂,面积不小,紧邻国道,论地理位置相当不错,交通方便,也算是乡里企业头牌。
但没想到马屎皮面光,里面一包糠,现在捅出来这么大一个窟窿。
尖山乡本来工业就很薄弱,在东坝区五个乡镇中是最弱的,全乡仅有两家像样的乡镇企业,一家就是饲料厂,一家是木材加工厂。
饲料厂是骨干企业,但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木材加工厂的状况也差不多。
“顾乡长,那饲料厂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乡里,还有工业公司究竟研究分析过没有?”张建川也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这每年干部们的奖金都是乡里财政自筹,他还指望着能享受干部待遇,工资虽然按月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