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狱里过了十年的硬汉,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
李平生静静的听着,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因为王开山不了解,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猫腻?
通往探监室的路很长,也很压抑。
荷枪实弹的狱警构筑成一座名副其实的牢笼,每走过一道铁门,身后传来沉重的落锁声。
走过一小片放风的操场时,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阳光有些刺眼。
他想,幼薇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兴阳了吧,有施逆在身边,她们母子会很安全。
想到妻儿,他心里才泛起一丝暖意。
但李平生依旧有顾忌,主要来自两个方面。
但随即,这丝暖意便被更深的警惕所取代。
其一,是谭振山。
那只老狐狸虽然用一个替身的死金蝉脱壳,但他经营谭家数十年,树大根深,即便倒了,残余的势力也绝不容小觑。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谭振山一定会想尽办法在监狱里弄死自己。
其二,也是最让他忌惮的,是上层。
卸磨杀驴,鸟尽弓藏。
这种事,自古以来就不少见。
所以,今天来探监的人是谁,至关重要。
“到了。”
带路的管教在一扇厚重的铁门前停下。
李平生注意到,门口站着的,竟然是第六看守所的狱长。
一个地中海发型,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主动伸出手,跟李平生握了握。
“李先生,辛苦了,呵呵,人在里面等您。”
一声“李先生”,让旁边的管教心头一跳。
李平生心中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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