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李平生凝神说道。
“是,可也不全是。”
宁可欣低头说道:“现在看病都有医保,报销的比例很大,我们家缺不几个钱,那时候主要是想赚一笔……后来闹去了警局,我都害怕了。”
李平生笑了笑:“你还是没说逃难的事情。”
“哦,你看,一跟你在一起,说起话就停不下来。”
宁可欣咬着嘴唇,叹息说道:“因为我爸酒后被葛二蛋带去赌博,欠了他一些钱,这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利滚利滚利翻到了三十几万。”
“我们家就是小康家庭,根本没有那么多钱,葛二蛋就威胁用我去抵债。”
“我妈用告诉我赶紧跑,我这才跑到了这里。”
李平生这才有些不解,回头看着姜跃生。
姜跃生解释道:“葛二蛋,呵呵,这个人在家里排行是老二,跟红浪漫的豹哥关系挺好,大名叫做葛洪……”
据说,葛二蛋左眉骨上一道三指宽的疤斜插进鬓角。
那是年轻时用啤酒瓶开瓢留下的勋章,他总爱用拇指摩挲那道疤,讲述自己的光辉历史。
手下人不能管二蛋叫二蛋,叫葛二爷。
他生活讲究,抽烟得用翡翠烟嘴,喝茶得用紫砂壶,可真动起手来,他能抄起条凳砸断对方的腿,再蹲下来拍拍那人的脸。
“知道疼就好,下次记着谁是爷。”
白天他在办公室里盘核桃,听手下汇报收了多少保护费,哪个场子的小姐不听话。
晚上就人去赌场,碰见人不给钱,就说:“什么账都能赖,就赌账不能,要不,卸条胳膊抵账?”
葛二蛋最恨人提他的过去。
早年间他在菜市场帮人卸菜,被收保护费的打得肋骨断了三根,躺在桥洞下啃冷馒头时发誓,这辈子要让所有人见了他都得低着头走。
如今他做到了,却总在喝醉后拍着桌子骂:“这世道,要么当刀俎,要么做鱼肉,老子选前者!”
他的狠劲里藏着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