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之穿着熨得发亮的西装，领带歪得像被猫挠过，手里拎着个破旧公文包，站在门口假装等人接洽。他借的是自己学生去年考下的韩语同传资格证，照片糊得连亲妈都认不出，刚好蒙混过关。

    走廊尽头会议室门半开着，里面传来笑声。

    “顾晚舟不是清高吗？让她名声烂在镜头里。”是赵天雄的声音，冷得像冰箱冷冻层，“我们找的替身，脸型、身材九分像，剪辑一下，谁分得清？”

    另一道男声跟着笑：“中国演员就该听话，不听话，就用替身拍给她看！”

    陆砚之手指一紧。

    来了。

    他轻轻推开门，举着手里的钢笔，用韩语平静地说：“您刚才说‘中国演员就该听话’，需要我帮您配上字幕发回国内吗？”

    屋里两人猛地站起。

    赵天雄脸色瞬间铁青：“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中韩合拍项目顾问。”陆砚之晃了晃证件，“顺便，也是你们这场戏的唯一观众。”

    金昌浩反应最快，扑上来想抢钢笔。

    陆砚之往后一退，按下录音笔隐藏按钮，转身就走，留下一句中文：“这世界，有人靠流量活着，有人靠底线活着——你们，连底裤都要被人扒了。”

    冲出会所那一刻，他才觉得后背湿透。

    但没时间喘。

    他在出租车上就把录音转成三份：中文精剪版、韩语原声带字幕版、英文摘要配时间轴。加密打包，群发给二十家韩国民众向媒体、华人记者联盟，还有三个专扒韩娱黑幕的油管博主。

    顺手又给合作通稿团队甩过去一句话指令：“标题给我往死里写——《韩娱高管公开羞辱中国艺人》，关键词加粗：替身、堕胎影后、辱华言论。情绪拉满，但别越界。”

    做完这些，他靠在座椅上闭眼。

    手机震动。

    林姐来电。

    “我已经让公关组盯住韩网动向，国内几家大媒体不敢发，但微博已经有小号开始传片段了。”她声音压得很低，“顾晚舟刚打完电话，说了一句——‘让他们吵去，吵得越大，越说明我们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