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一番话,再度将赵高、李斯的质疑轻蔑地定为“肉眼凡胎”、“不识真神”。
赵高脸色瞬间阴沉。
李斯眼神闪烁,不再多言。
胡亥脸上写满了“不信”二字,嘴角下撇,但瞥见赵高冰冷的侧脸,终究没敢出声。
扶苏温和开口,打破了僵局:“上师所言甚是。然则,此物既关乎父皇圣体,纵有万分之一疑,亦当慎之又慎。”
“不知可否…演示一二,既证其效,亦安众心?”他言辞恳切,出于公心。
嬴政并未立刻决定,而是缓缓开口,目光仍锁着萧烬羽:“烬羽,你此前奏疏所言‘生机沛然’,朕已阅过。”
“依你之见,当下当如何验证,最为稳妥?”他将选择权与责任一并抛回,尽显其掌控艺术。
萧烬羽微微躬身:“陛下圣明。臣途中亦曾小试,记录在此,有郎官印信为证,请陛下御览。”
他呈上一卷薄薄的竹简。
那名郎官接过,再次检查后,方才奉予嬴政。
嬴政快速浏览了上面简洁却清晰的记录(重伤囚犯愈合加速,枯木逢春),以及那特殊的印信,眼中锐光一闪而逝。
他放下竹简,终于颔首:“准。依卿所奏。”
“去猎苑,取一只前日围猎时重伤垂死的麋鹿来。”
“再传一名冶炼坊灼伤甚重、药石罔效的工匠候着。”
命令被迅速执行。
很快,一头腹部被猛兽撕裂、肠肚隐约可见、血流殆尽、只剩最后一口气的雄壮麋鹿被抬了上来。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它眼神涣散,死亡的灰败已笼罩全身。
众人屏息凝神,落针可闻。
萧烬羽取出一柄玉刀,动作精准地从最小的一块晶体上刮下些许微不可见的粉末,落入玉碗中以清水化开。
命一名胆大的内侍上前,小心撬开麋鹿的嘴,将液体灌入。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点点爬行。
那麋鹿的喘息已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了它。
就在扶苏不忍地微微侧过头,胡亥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的刹那——
那名一直紧盯麋鹿伤口的老太医,突然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干枯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前方,声音因极度震惊而扭曲:
“陛…陛下!快看!那、那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