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说得好听，最后还不是内定？”

    质疑声、嘲讽声，在集团的各个角落里响起。大部分人，都把这当成了一个笑话，一个那位大小姐外行指导内行的、又一次“胡闹”。

    然而，在那些不被注意的角落里，这封邮件，却点燃了无数双沉寂已久的、布满血丝的眼睛。

    竞聘日，顾氏总部大楼，顶层多功能厅。

    顾晚舟坐在主评审席上，她的身后，是顾立雄、顾博远以及两位面色复杂的叔公。

    整个上午，他们面试了十几位前来竞聘的“热门人选”。无一例外，都是各个部门的副职，或是在集团内有深厚背景的“关系户”。

    他们的方案，也如出一辙——空话连篇，陈词滥调，说的都是如何“稳定”“过渡”，没有半点新意。

    顾晚舟面无表情地听着，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直到下午两点，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走进了竞聘现场。

    “各位董事，下午好。我叫顾承泽，来自集团档案室，我竞聘的岗位是……南美分公司CEO。”

    来人约莫三十出头，身材清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旧西装，看起来更像个大学老师，而不像个能执掌海外分公司的将才。

    他一开口，评审席上的顾立山和顾立海，脸色就微微一变。

    顾承泽。

    一个他们快要忘记了的名字。他是旁支中的旁支，父亲曾是集团的元老，后来因一次权力斗争失败，被边缘化，郁郁而终。而他本人，虽是名校毕业，却因为这层关系，在集团里被处处打压，最后被发配到了档案室，一待就是八年。

    一个……被废掉的“太子”。

    “档案室的？”顾立山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小泽，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好好整理你的资料吧。”

    顾承泽没有理会他，只是将目光，坚定地投向了主位上的顾晚舟。

    顾晚舟看着他，平静地开口：“你的方案。”

    “是。”顾承泽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投影。

    没有PPT，没有华丽的图表，只有一张巨大的、他亲手绘制的南美原材料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