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老夫人早知道你有,一直拿它当个寻常珠子看的,你不说与我,我也以为你手上”
不好说手上是几块烂木头,丹桂转了语气道:“他肯定是吓唬你的。”
“有道理,他拿纤云吓唬我。”
渟云马上想起那破事,转手从血竭堆里抓出一粒:
“就留一颗,这个药性霸道,有一颗就很够了,也不知师傅收那么多做什么。”
卖啊,拿去卖啊,然丹桂并没再言语,拿个小锦袋装了挑出来的血竭,剩下的鸡血紫依旧原样盒子放回去。
渟云尚作担忧,一次少太多会不会给谢老夫人知道,丹桂捏着锦布袋子道:“得了吧,谁不知道你隔三差五拿那烧火的送人。”
“那个不是烧火的,那是松明,道家也讲心灯破大千。”
渟云打着呵欠,“明儿你帮我送去吧,我不想再看他。”
“你要去,不然大郎君会怀疑我在路上偷藏。”
丹桂把锦带系绳打好结递给渟云,拿起桌上盒子退出了房门。
一夜天光大亮后,藏无可藏,用膳时谢老夫人看她眼眶带红,脸色泛青,猜是昨夜没怎么睡。
世间道理,确不是那么好讲,莫说谢简把谢承打死,谢简把谢承杀了,非但不用抵命,约莫还能得赏。
尤其渟云是个女眷,将来还要由家中做主婚嫁,万不能有丁点忤逆顶撞性情。
有些事错了,也得将错就错。
谢老夫人道:“承哥儿是你长兄,说几句话,就好好听着,昨儿闹了脾气,他也没怪你,今日该去恭敬些赔个不是,免得旁人说祖母没教好你。”
去去去,终归是要去,渟云点头称是,转眼揣着锦袋和泡好的虎杖水往谢承处。
进了院后,小厮仍旧是拦着丹桂,渟云独自进了房门,谢承已等了些许时候。
袋子里倒出来有九颗,谢承一一看过横斜纹无差,重新收在袋子里捏在手上问:“都在这了吗?”
“嗯。”
渟云点头。
“我早晚知道的,我若知道了,旁人也会知道。”
谢承抬眼,注视着渟云。
那种胸口肋骨一抖一抖恍然要破皮而出的抽动感又在张牙舞爪叫嚣,渟云仅是摇头,没作答话。
谢承看得她眸中泫然又见氤氲雾色,无端记起宋隽第一次见人,说的是“心狠手黑脾性差”
。
他也自认书读千遍,唯这会想破脑袋都想不到面前坐着的是怎么给这个形容扯上的关系,简直信口雌黄,改日得找机会问问。
“我以后会还你的,回去吧。”
他本担心渟云不会全部拿来,想过狠心多问几句,现不自觉改了主意。
渟云站起道:“不用你还,等我要我自己会拿。”
师傅还讲,自己做主的事才算,她根本无所谓谢承还不还,自然无所谓丹桂说的“信不信”
。
她宁可信其有的,是“陶家上下,鸡犬不得留”
。
回去得多看书本,多思古今,也好早日明白,为何圣人一怒,连鸡犬都受罪。
谢承看着人走出房门背影,忽然又觉得宋隽定是话出有理,得尽快找机会问问。
赶巧儿下午宋隽即拎了蝈蝈笼子过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