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口呆,缓了好一阵才顾上轻拍谢老夫人后背,连声劝是“祖宗急不得,急不得”。
劝也无用,谢老夫人只觉头风再作,脑子浆糊似的翻来覆去搅动,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那个小畜生有恃无恐。
仓促之间她竟想不出个万全法子,咬牙切切指点众人道,“好么,好么,你们合起伙来瞒着我一个呢。”
袁簇摊手,忍着笑意道:“老祖宗明鉴,这与我无关呐,我纯属赶上了听个乐子。”
“你....”谢老夫人手指着袁簇,“你,别当我老糊涂,你又是图的什么,为了她和我谢府过不去?”
“话差着了,袁娘娘牵连颇深,如何说是无关呢。”陶姝正襟危坐,笑道:“万一令郎蟾宫折桂,那就是云姐姐画龙点睛,笔墨成真了。”
她竖掌甚为恭敬行了道礼,娓娓说罢去岁宋隽一事,语间高深莫测,“贫道所言虚否?在座俱是,尘中人啊。”
“哦....”袁簇原无意说开,现陶姝挑明,别无它法,合着当初儿子宋隽收到的消息是渟云给的,画也是渟云给的。
除此之外,那酸儒公爹宋爻,书房挂着的宝贝,也是渟云画的。
“哦....”饶是袁簇不善心计筹谋,也能从陶姝话语里咂摸出味来,这是拖着宋府下水,一旦事发,宋爻本就与安乐公交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袁簇捂嘴咳了两下,唯恐自个儿笑出声来,尽量正色与谢老夫人点头道:
“是,是有这么回事,您知道的,我在京中多有不惯,我那郎君么,看的又紧。”
“滚。”谢老夫人哆嗦指着袁簇道:“你现在滚,不然我即刻要去宋老大人府上叫他给我个交代,送客,”她敲着桌子吩咐曹嫲嫲,“送客,送客。”
袁簇一脸灿烂起了身,大模大样走近渟云往她小胳膊上一拍,理直气壮道:“早知你有这能耐,费我功夫往你这倒腾。”说罢笑看了眼陶姝,“你也能耐。”
话落头也不回出了门,曹嫲嫲快步追出,交代院外女使送着袁簇些。
里间谢老夫人指点陶姝,“你也滚,别以为你现在拿了个巴掌大的文书,就可以来我谢府耀武扬威,区区一个冠人,朝生暮死尔。”
曹嫲嫲再进屋时,便看得陶姝不知何时起了身,拂尘在臂昂首站在两位老祖宗面前,身似竹有节,形似松还傲,声容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