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太阳出来还有三个小时。
爱丽丝挥别心事重重的里德警长,当着他面上了公寓。
20分钟后,一个打扮朴素的妇人下楼,径直上了不知何时停在楼下的车。
爱丽丝指定了维克多来接她,因为维克多最安静,不会问些有的没的,像个好奇宝宝。
她在车上度过了最放松的一段时间,没有奔跑没有表演要求,难得清空的大脑宛如一块进水的海绵,泡在水里悠哉度假。
等下了马车,等候多时的菲欧娜合起手上的书,冲一扇紧闭的门努了努嘴——
“爱丽丝小姐,您终于来了。
方才贝坦菲尔上尉进去看了看您送来的人。
她们之间的气氛很糟糕,相当压抑,我在里面根本待不住。”
爱丽丝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以至于她犹豫了一下,在门外打劫几块菲欧娜的曲奇,喝一杯茶,这才上前敲门。
“请进。”
法罗女士的声音传出。
爱丽丝硬着头皮推门而入,一进去就看到玛尔塔背部紧贴着墙根垂头站着,身为俘虏的法罗女士则坐在靠窗的单人沙,把玩着香薰手杖。
听到动静,玛尔塔偷偷觑了爱丽丝一眼,往旁边让了让,让了一个空位出来。
爱丽丝暗道不行,恨铁不成钢。
她们可是占上风的,此时露怯,岂不是让法罗女士掌握主动权?
“记者,你来了啊。”
法罗女士看了眼杵在门口的爱丽丝,淡淡道,
“进来把门带上,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你们要老师在这里等死,这是你们的本事,但好歹给我留一份体面。”
爱丽丝条件反射般关门贴墙:“不敢。”
法罗女士冷冷道:“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看你们就是太敢了,一个个的,特别勇敢坚强。”
“口口声声喊着什么自由,新身份与梦想啊,看不惯黑暗的壮大,与组织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行行行行,你们善良坚定有自我,我恶毒摇摆苟且偷生,可以了吗?”
法罗女士越说越气,甚至忍不住拍了一下沙扶手。
爱丽丝与玛尔塔的目光顺着挥舞的香薰手杖来回转动,连连摇头:“不是的,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没有……”
法罗女士“呵呵”
一笑,反问:“那是什么意思?”
玛尔塔欲言又止,看向爱丽丝。
她真不知道什么意思,法罗女士可是爱丽丝抓来的。
“权宜之计罢了。”
爱丽丝苦笑,
“如果我不对您下手,您就要对我下手了,一个立场问题。”
提到这里,爱丽丝腰杆直了,指了指法罗女士现在坐的沙,
“假设我被抓回去了,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椅子了,能不能坐着都是个问题。”
玛尔塔悄悄摇摇头,心想把老师抓来了能不能坐着也是个问题。
爱丽丝身子放松,摊开手,
“而且,为什么您要说死啊死的?”
“我们曾经是师徒,又不是敌人。”
法罗女士往后一仰,疲惫道:
“但你们主动走向了我的对立面。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