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外面突然传来了踹门声,还有杂乱的警笛。
我…我……”
艾米丽举起两只手,低头看着滴滴掉落的眼泪在手掌的纹路上蔓延开来,
“所以我什么也没有做,我逃了。
我不确定是因为玛莎已经死了,我留下来也救不回来,还是我不敢面对这件事。”
“明明只是一场小小的接生手术,老师也曾夸赞过我,说我对剂量的把控一向毫无挑剔。
难道真是因为我听到了丽莎的名字,稍微走神了一下?我……我是否为丽莎治疗后,还意外害死了她的母亲?”
爱丽丝递给艾米丽一张干净的手帕,艾米丽并没有接。
她只是任由泪水从眼眶中溢出,一如她曾经暗自怀疑过自己的那些日夜。
艾米丽很清楚自己的心伤,她一直控制着自己,不敢去细想。
不敢细想她在疯人院里遇到的丽莎是不是玛莎口中的大女儿。
更不敢细想——如果玛莎死在了莉迪亚琼斯医生的诊所内,那在疯人院中的丽莎还能等到谁。
“这就是我犯下的那起医疗事故了。”
艾米丽视线有些模糊,鼻音也变得很重,
“我对我即将迎来的命运全盘接受,但我不敢让丽莎知晓当年的事。
她从来都不是没人要的孩子,是我毁了她与母亲的新生活。”
“今天下午,我不过是怀着愧疚的心思向她坦诚了一部分我做过的孽。
那个孩子却拥着我,说我是她的天使,她的良药……”
“她的话很好的宽慰了我这颗酸痛的心,但让我更不敢去面对一些事。”
“我只希望她今后的每一天,都是快乐,幸福,无忧无虑的。”
“就像玛莎曾经期望的那样。”
不得不说,艾米丽透露的信息量太大。
让爱丽丝消化了好一阵。
她的第一反应,是在思考玛莎这个人。
艾米丽对她印象深刻,而艾米丽转述的玛莎,同样让爱丽丝感到丝丝敬佩。
她开始惊讶于玛莎有可能是艾玛母亲这件事,并因此对玛莎与弗雷迪的结婚照产生不解。
但艾米丽亲口述说的,玛莎有过多段婚姻的事,让爱丽丝反应过来,艾玛应该是玛莎与前夫所生。
与前夫分开后,玛莎嫁给了弗雷迪。
但不知为何,艾玛流落疯人院,玛莎也对弗雷迪产生了极大的意见,并且再度离开了丈夫。
再嫁再离,并决心抚养两段婚姻所带来的两个孩子这件事,足以让爱丽丝看到一个不甘于规矩,充满着生命力的女人。
在这个年代,女性的地位本就低下。
而在嫁人之后,世俗的条条框框更上一层,将她们定死在妻子,母亲这些身份里。
就爱丽丝所知,她见过不少女性在婚后放弃事业,回归家庭。
她们不被允许干除了家务以外的事情,如果想要去博物馆,想要去音乐会,还需要获得丈夫的“许可”
。
同样,女孩想要上学,也要获得父亲的签字。
所有人都对这些规矩习以为常,盲婚哑嫁后当个贤妻良母就是她们的一生。
玛莎至少,想从这个框架里跳出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