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压了压眼角,坚强道:
“没什么,我在悼念一些我还未来得及拥有就要失去的美好。
旧鱼竿用胶带缠上几圈,下次下雨我多抓点蚯蚓,日子还能过。”
假装没听懂主编在哭穷,爱丽丝抬手扶着额头——
“咳咳咳,咳咳咳。
我感觉我伤还没好全,现在有些累了,精神不济。”
懂事的主编起身告辞,顺手又抽走了三张纸。
爱丽丝则看着有关恶魔小提琴家的新闻,圈出他最常出现的酒馆,规划好路线。
下午收到钱后,爱丽丝出院,跟朋友们小聚一餐。
吃完饭,她回家收拾好行李,洗完澡倒头就睡,睡醒出。
……
率先实现工业化的日不落帝国,现在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这个瞧不上,那个看不起。
就算他们已经丢失了在美洲的殖民地,在战争方面输给了新生的美国。
可英格兰依旧傲慢看待其他国家,把他们当做血包,没事了就吸两口。
在这个过程中,老冤家意大利那简直是被欺负到姥姥家了。
意大利人,在英国就和乡巴佬这个词没区别。
在种种仇怨之下,两国都对彼此有着一定的封锁,各个方面上。
为了方便行动,减少麻烦。
这次,爱丽丝不仅仅是日常的伪装,还戴了假,稍微改变了下脸型,让自己看上去不太像个英国人。
万事俱备,经过几个日夜的频繁转车,爱丽丝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了仍处于半封建制度下的意大利。
拜这颠簸的路程所赐,爱丽丝坐在入境的马车上时,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她真佩服车上的人——居然还能精力旺盛地谈论着前两年埃塞俄比亚与意大利的战争所带来的影响,教皇对意大利的意义啥啥啥的。
车厢里格外闷,还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表着高论。
爱丽丝扭头打开车窗,靠在窗外,阖上眼睛小憩。
作为一条宽度不低的主要大道,不少车在这里分为两列排队,一边准备进入意大利,另一边已经在离开。
不太好闻的各种味道夹杂在一起,扑面而来。
吹一会风就关上吧,爱丽丝迷迷糊糊地想。
马车摇摇晃晃,和其他车辆擦过。
风绕丝穿窗过,她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有别于旅途风尘的清苦香气,从鼻尖飘了过去。
那味道像是上好的墨水从笔尖徐徐涌出,滴落在晒干了的药草上。
让爱丽丝想起新印刷的报纸上的油墨,又思及午后花园的太阳。
换了个姿势撑住脑袋,爱丽丝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
她太累了,浆糊似的大脑选择抓紧能放松的片刻闲暇,并没有睁开眼睛。
那味道逐渐远去,爱丽丝朦胧间感到坐她旁边的人关上了车窗。
她心底有些遗憾,但遗憾什么,爱丽丝也不清楚。
大约是错过了一款不错的香氛?
车厢里的人还没住嘴,在一片嘈杂中,有谁的手不太干净,摸上爱丽丝的手提箱,被她不动声色直接拍掉以作警告。
她的注意力因此被转移,那丝遗憾随之埋藏在心里,无法深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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