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与奥尔菲斯的冷嘲热讽,此刻,山姆的声音变得无比的温柔,富有磁性的轻声低语。
他在爱丽丝耳边诉说着一些细节,为爱丽丝在梦中构造一个无比隐秘而美丽舒适的花园。
这是一个绝对中立的环境,没有德罗斯家族,也没有墨尔本,只是一处安静的休息地。
配合上山姆自己调制的部分药物,爱丽丝眉头舒展。
“你看到了什么?”
山姆声音很轻。
迷迷糊糊的爱丽丝喃喃:“一座用白色大理石盖起的石亭。”
“那里面是不是有个人?”
山姆轻柔引导着,
“你很信赖他,他是谁?”
爱丽丝有些抗拒答案:“我知道他是谁,但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不,事情是不绝对的。”
山姆耐心道,
“作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现了你的心思,一步步寻到了这个秘密基地。”
“你也知道,他不会害你,所以你感到了足够的安全。”
“信赖的人就在面前,这地方又足够隐秘。
在这座石亭中,你们聊起了一些往事……”
爱丽丝没说话。
没有表现明确的拒绝就已经意味着催眠成功了,山姆一边继续引导着爱丽丝好好回忆最深处的记忆,敞开心扉,一边起身让开床边位置。
担心奥尔菲斯没衔接好,导致前功尽弃,山姆热情推了一把,用力不小,疑似趁机报复。
奥尔菲斯一个踉跄,颇为局促地坐下。
山姆无声比着口型:【别当哑巴,找找你认为两人都会记得的往日话题。
】
奥尔菲斯思考片刻,试探道:
“爱丽丝,曾经,每到周日的家庭活动时,我们都会在一起排练话剧。
我还记得你会到处看那些道具,遇到喜欢的,还非要带回家抱着睡觉。”
如此熟悉的开头,让爱丽丝眉目一缓,无意识接话:“对,家里一直留着那条白裙子……”
坐在用大理石盖成的漂亮白亭中,爱丽丝错开眼,看着簇拥着亭子的花海,忘记了脑海里的那些压力和烦忧。
而在她对面的少年奥菲,则戴着一顶帽子,脸庞仍然残留着青涩与稚嫩。
奥菲提的周末家庭活动,让爱丽丝无比怀念——
“还记得我们最喜欢的那出剧目——俄尔普斯与欧律狄刻。
每次都是我演欧律狄刻,你演俄尔普斯。”
“因为你不喜欢原版的结局,你总是想要更改剧本,尝试着演出能让欧律狄刻重返人间的结局。
所以我们把那个故事演了好多次,演到父母都能把我们的台词倒背如流了。”
安静聆听的少年抿起唇,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他盯着爱丽丝,好半天,声线已经有点颤抖:“你会弹钢琴吗?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家吗?”
爱丽丝觉得莫名其妙,笑着道:
“小时候认真学过,但后来……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不敢自居为专精钢琴的熟手,只能说略有涉猎。”
不等少年奥菲情绪再次生变化,爱丽丝接着回答下一个问题:
“至于什么时候离开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