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这便去书房誊来。”
心中则暗道:“好在平日确有些诗词,再临时作一首好的,想来多半能趁机获取泰顺帝的赏识。”
三人移步书房。
葛瑞眼尖,瞥见案头摊开的《资治通鉴》,那书页上批注犹新,不由笑道:“姜侍卫倒是好学问,又这般勤勉,难怪圣上青眼有加。”
姜念谦道:“不过消遣罢了,怎敢当此谬赞。”
说着从书橱里取出一个紫檀匣子,启开时发出“咔嗒”轻响,里头齐齐整整迭着一些诗词稿,墨香犹存。
任辟疆与葛瑞一左一右立于案旁,四道目光如影随形。但见姜念挽袖研墨,腕底生风,狼毫在纸上行走如飞,不多时便将旧作誊了二十余首。字迹遒劲处如苍松卧涧,婉转处似游龙戏水。
誊罢旧作,姜念忽又提笔蘸墨,写下“新作”一首。那诗题为《竹石》,写道: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任辟疆读罢,眼中精光一闪,击节道:“好个‘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姜侍卫此诗,倒是别具风骨,不落俗套。”
姜念搁笔谦道:“任侍卫过奖了,不过偶有所感。”心中暗忖:“前世郑板桥的传世佳作,自然非同凡响。”
待墨迹干透,任辟疆取出一方杏黄锦囊,将诗词稿小心纳入,又用黄绫细细裹了,这才笑道:“咱们这就回宫复命,姜侍卫静候佳音便是。”
说罢与葛瑞告辞而去。
姜念送至大门外,望着二人骑马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觉立在阶前出神。一阵朔风掠过,吹得他衣袂翻飞,这才回过神来。
他折返书房,重又铺开一张纸,提笔将方才那首《竹石》再誊一遍。
正写到“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时,忽闻得门外轻轻三声叩响,如珠落玉盘。
“进来。”姜念头也不抬道,手中狼毫未停。
只见元春款款而入,身着家常袄儿,外罩一件比甲,鬓边只簪一支羊脂白玉簪子,通身上下不算奢华,却自有一段天然风流体态。
她轻移莲步至案前,见姜念正自运笔如飞,不由驻足细看。待看清纸上诗句,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顿时一亮,如星辰乍现。
“大爷又在作诗么”元春柔声问道,声音似春风拂柳,眼中则闪着异样的光彩。
姜念微笑:“正是。”
元春道:“我且在旁看着,大爷将这首诗写完可好”说话间已亲自研起墨来,纤纤玉指执墨锭的姿势显得娴雅。
姜念点头,重新蘸了墨汁,狼毫在砚边轻轻一抹,墨色浓淡恰到好处。只见他腕底生风,又写下“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十四字。这一笔一划,力透纸背,竟似要将那竹石的坚韧气节尽数倾注其中。最后一笔收锋时,笔尖在纸上轻轻一顿,留下个如竹节般的墨痕。
元春看得真切,不由真心赞道:“好诗!真真道出了竹子的气节!”说着以帕掩唇,眼中满是钦慕,“大爷的诗才又进益了,这般佳作,便是流传千古也不为奇!”
说着,元春亲自执起錾茶壶,为姜念杯中添了热茶。茶汤澄澈,映着窗口泄进来的日光,在青瓷盏中漾起一圈光晕。
姜念接过茶盏,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