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竟噗嗤笑出了声。
一扫眉间阴霾:“主公如此有信心?”
若非朝黎关守将是褚曜的老熟人魏寿,以朝黎关的兵力和天险,想要以如今的代价拿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能胜,也会是惨胜。杀到郑乔跟前,这更是个未知之数……
搁主公口中,拿郑乔人头如探囊取物。
沉棠用树枝指着月亮:“因为这世上除了星星月亮太阳我摘不下来,就没有我摘不来的东西。更何况,那只是郑乔的人头。”
宁燕喟叹:“我十分羡慕主公。”
羡慕她面对任何场景任何人都这般自信,这份独特也是宁燕缺乏的。因为整个大环境,她纵有不输宴安的天赋,但少年之后,热血和梦想被现实打击,让她无形中磨去棱角,内心多了隐晦的自卑和不自信。
她一度开始怀疑,质疑自己的能力和天赋,甚至是厌弃自己的性别。她不知道为何就女子无法修炼,大概是上天钟爱男子?既然此生此身无法改,那就让她下辈子托生为男儿身。哪怕还是乱世,至少能自保,能一展才华,有更广阔的天地让她振翅高飞。
当她知道真相,她终于和自己和解。
宁燕看着披着月光薄纱的沉棠,目光轻柔,道:“倘若真有机会擒拿郑乔,我只要郑乔半条命,剩下半条命就成全先登了。”
沉棠立马海豹拍手:“图南大气!”
宁燕不作回答,只是拔出剑。
沉棠一看就懂她的意思。
宁燕愿意出让郑乔半条命,但主公要跟她练练招,帮她将手中佩剑磨得足够锋利!
第二日,沉棠捂着腰,打着哈欠。
瞧她困倦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上哪儿鬼混了,例如——少冲。他这几日三餐都准时找沉棠蹭饭吃,闹得谷仁和他六弟很纳闷,几个大饼加了毒吗,少冲就离不开?
“沉君,我又来啦!”
大老远就开始挥舞手臂。
跑到近前才发现沉棠异样,表情倏忽变得神秘:“沉君昨儿上哪里找快活了?”
大大的眼睛写着更大的好奇。
沉棠打着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