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面。
若是执意阻挠,非要跟他和官府对着干,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老子卧谷尝泉一年的时间,好不容易盼来大力发展、狂赚银子的机会。
谁敢反对?
滚出青州!
……
津源县。
县衙的书房里,日光透过糊着旧纸的窗棂,照在案上的算盘和几张皱巴巴的纸上。
知县沈砚穿着破旧的青布官袍,一手捏着个啃了一半的干馒头,一手飞快地拨着算盘。
“啪”的一声,最后一颗算珠归位。
沈砚盯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眉头拧得更紧。
他拿起毛笔,蘸了蘸唾沫,在纸页边缘匆匆写了“工坊,利三,弊无”几个字,又觉得不够,在旁边加了两个字——
“必争!”。
“不行,这个工坊,必须得争取过来。”
他把馒头往砚台里胡乱蘸了蘸,就着墨汁咬了一大口。
这些年清廉自守,县衙的俸禄大多贴补给了受灾的百姓,他早已习惯了这样潦草的吃食。
一旁的师爷见了,连忙劝道:“大人,您慢些吃!县伯那边说了,三县封地的工坊选址,由他亲自定夺,咱们津源底子薄,怕是争不过另外两县啊。”
沈砚咽下嘴里的馒头,露出一口黑牙说道:“你看看这账!我算了两遍,按照县伯的意思,一个冶铁工坊,至少能雇两百个铁匠、四百个杂役,还得有人运矿石、送成品……咱们津源有多少受灾没了活路的农户?这几百个名额,能让多少户人家有饭吃?”
他又拨了拨算盘:“还有,工坊建起来,要烧炭、要木料,咱们县里有矿,山场又有的是杂木,砍了卖钱,又是一笔收入;工坊出的农具,县衙买的话,比市面上便宜三成,农户买得起,收成又能多一成;还有那技术学院,农家子弟学了手艺,就不用再背井离乡去当学徒,将来都能当技工,这是给咱们津源留根啊!”
师爷叹了口气:“可那些大户都在反对,咱们要是硬争,会不会得罪他们?”
“得罪?”沈砚冷笑一声,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