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都沁勒马立在高坡上,俯视着营地前方漫山遍野的苍狼骑兵。
脸上的疤痕狰狞,那是他被赎回后,当着父王的面拿匕首割开的。
他要证明自己依旧是苍狼部的左屠耆王,是草原上不死的狼。
几十年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折辱?
十六岁册封祭礼那日,白狼部首领捧着镶玉的缰绳,匍匐在地上,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雪狼部送来的皮甲堆成小山,族老们举着狼骨杯,恭恭敬敬地请他先饮第一杯马奶酒。父王拍着他的肩:“阿都沁,你是苍狼部的大殿下,这草原的风,得跟着你的刀走。”
那时他的刀,确实能断草原的风。
率骑踏平漠北小部落,他只需比个手势,身后骑兵便会如潮水般冲锋;收附周边部族,他坐在王帐里,那些首领会主动过来献上姑娘、牛羊……
他望着远处天际线。
父王是真的老了。
当年那个马鞭一指,整个漠北草原、狼戎各部都会俯首的苍狼王,如今连马都上不去了……
父王这辈子就一个念想:率苍狼部踏平漠北,把所有部落的旗帜都换成苍狼纹,让整个草原都高喊苍狼部的名号!
眼看就要成了……
如果没有那个姓林的汉狗,给血狼部帮忙,那么血狼和黑狼就会两败俱伤!
这个家伙,究竟是从哪来的?
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杂种,前几年连名字都没听过,转眼就成了血狼部的靠山!
苍狼部的几次损失,都跟这个姓林的有关。
就连西梁王都注意到了这个家伙!
听说他还是陈远山的徒弟……陈远山那老东西,怎么就教出这么个搅局的孽种!
“殿下!”一名亲卫匆匆而至,翻身下马,“血狼部的人动了!前锋骑队已经过了黑水河浅滩!”
“这么没耐心?”
阿都沁冷笑起来。
这让他脸上的疤痕看上去更加残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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