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家就好,现在不但有了相公,还有你们两位姐姐陪着,我觉得这辈子,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日子了……”
陆沉月听了这话,鼻头一酸,“哇”的也哭了起来。
她从小没了爹娘,在黑风寨里,对着一群比她还小的孤儿,她得装出一副坚强的模样,又当爹又当娘地护着他们,白天出去找吃的,晚上还要守着孩子们睡觉,生怕有人欺负他们。
这么多年来,她早就忘了“被人疼”是什么滋味,更不敢奢望能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有暖炕,有姐妹,有能让她放下所有防备的人。
“这怎么又哭一个啊?”
秦砚秋看着眼前两个哭鼻子的姑娘,又气又笑,自己眼眶也热了。
她伸手把陆沉月也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不哭了不哭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
春风料峭。
十几里长的水渠终于快修完了。
渠床已被刨得平平整整,像条带子从黑水河主干蜿蜒向铁林谷。
只剩下最后几里的堤坝还在加紧夯筑。
工地上,流民们的脸色比冬日里红润了不少。
数万流民和冬日缺粮的百姓,用自己的辛苦劳作,换来了活命的机会。
每日两餐管饱的规矩没断过,力气大的汉子还能多领半块掺了豆面的杂粮饼,不少人腰间的破棉袄都换了新絮的夹层。
庄稼汉们喊着号子,用力夯土;南方来的百姓蹲在渠岸,手指捻起湿润的泥土,跟身旁的北境汉子说,等渠水通了,要教大家育稻苗。
这黑水河的水养稻子,定能长出饱满的谷粒。
负责监工的辅兵拿着打了结的绳子做尺,沿着渠岸边走边量,时不时朝劳工们喊两句:“再加把劲!大人说了,等水渠通水了,人人都有赏!”这话一喊,工地上的号子声更响了,连那些面黄肌瘦的孩童,都学着大人的样子,捧着土往堤坝上添。
其实,水渠虽名带“渠”字,实则宽达数丈,水面平整开阔,足够三四条中型平底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