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最终循着猎犬的指引,冲到一片布满碎石的坡地时,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那头驴子,正耷拉着脑袋,一条前腿蜷缩着,蹄子似乎是在乱石中奔跑时扭伤或划伤了,站在那里不安地挪动着,出低低的、带着痛苦的呜咽声。

驴背上,空空如也!

“驴在这儿!

人呢?!”

王栓住一个箭步冲上前,仔细检查四周。

而此刻,那两条猎犬的行为也变得有些奇怪。

它们围绕着驴子焦躁地转着圈,鼻子贴着地面反复嗅闻,出困惑的“呜呜”

声,似乎失去了明确的气味方向。

显然,许调查员在这里离开了驴背,并且可能采取了什么措施,极大地干扰了猎犬的追踪。

“搜!

给我把这附近仔仔细细地搜一遍!

石头缝、刺裸棵(灌木丛)、能藏人的地方都不能放过!”

王栓住不死心,嘶哑着嗓子命令道。

民兵们立刻散开,以驴子所在位置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开进行拉网式搜索。

用棍子捅刺茂密的灌木丛,探头查看每一个可能容身的石洞,呼喊声、拨动草木的声音此起彼伏。

两条猎犬在民兵的催促下,也重新振作精神,扩大搜索范围,鼻子不停地翕动。

可是,十几分钟过去,除了惊起几只飞鸟和一只野兔之外,一无所获。

“栓住叔,东边没有!

猎犬到那边就没动静了!”

“西边这边也找了,没见人!

追风对着一段干河床叫了会儿就没动静了,我们撒开手,它居然去抓鸟去了,而且河床上找不到脚印……”

“这边脚印到了乱石滩就彻底乱了,分辨不出来了……”

坏消息接踵而至。

王栓住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望着眼前这片地形复杂、连猎犬都束手无策的黑风坳,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找到了伤了蹄子的驴,却丢失了比驴重要千百倍的目标——那个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抓回来法办的“偷驴贼”

、杀人未遂的阴谋家!

连猎犬都跟丢了,这下麻烦大了!

“妈的!

让贼跑了!”

王栓住狠狠一拳捶在旁边一块粗粝的岩石上,手背瞬间渗出血丝,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尽的愤怒和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该怎么向振国交代?向村里人交代?

——

赵振国在县城与李明记者匆匆告别,心急如焚地往村里赶。

骑着乌云进村的时候,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或许栓住叔他们已经把那个该死的许调查员给揪回来了。

刚踏进队部,还没来得及询问搜山的进展,就看见王大海接了个电话,脸色大变。

“振国哥!

快!

新军哥从京城打来的电话,急事!”

赵振国快步冲过去,抓起那部尚有余温的电话听筒。

“振国!

是我,新军!”

电话那头,王新军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带着明显的焦急和一丝难以置信,“出大事了!

我刚得到消息,许……许调查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