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还能有一线生机。”
汪成就要脱口而出,反应过来什么,握刀的手更紧:
“你当我傻吗?就今天这情形,能活下去我至少也得二十年起步。
那还不如死在这里!”
卫生间左面墙上有个管道大小的洞,瞄准镜里,孟淮津看见舒晚微颤的密睫,和紧紧攥着的手心。
再看她的脸色,如纸张般雪白一片,人已经虚弱不堪,仍被汪成紧紧拎在手里做人肉盾。
也就是说,稍有差池,她都很有可能会被误伤。
所以,只能有一枪射杀的机会,否则劫匪一刀下去,舒晚势必凶多吉少。
“二号机,停止掩护。”
孟淮津的手扣在扳机上,一声令下,后面的枪声立刻停止。
汪成立马拽着舒晚换方向,让她正正面向前面那扇小窗,盯着盘旋不下的战机大吼:
“一来就狂轰乱炸虚张声势,连个谈判机会都不给我!
行,直接告诉你们,就算你们不来,这妮子也活不了,等老子搞了她,照样要杀死她!
都别活,都他妈别活!”
汪成的侧面出现在孟淮津的瞄准镜里。
“我是孟淮津,劫匪拒绝谈判,撕票动机明确,人质有生命危险,现决定射杀劫匪。”
孟淮津的声音淡淡在电台里响起,像是在汇报给更高层的领导,也像是在自我报备。
没有人知道他那双眸冷似地狱修罗,平静的语气里充斥着山呼海啸的怒意。
“龙影,你他妈利用我!
你们都不得好死!”
汪成大吼着,高高挥起手里的匕。
就在劫匪挥舞着匕要一刀下去的一霎,孟淮津神色锋锐凌厉,屏住呼吸,瞄准……
嘭——
扳机扣动的瞬间,子弹从枪管飞射而出,以肉眼完全无法捕捉的度,从管道大小的墙洞里射向汪成的侧脑。
子弹从侧面射来,擦着舒晚的丝而过,带起的风吹得她的丝扬起。
一霎间,高旋转的子弹射进汪成的左太阳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右太阳穴飞出。
一股热液喷洒而出,但这也像是在射击者的计算范围内,血浆并没溅在舒晚的脸上和身上,她一滴没沾到。
顷刻间,抵在脖子上的刀应声落地,劫匪从侧面重重地倒下,大大睁着的眼睛仍保持着烂到根部的、坏到骨子里的狰狞。
舒晚浑身颤抖着,模糊的视线里,小窗边有架直升机被拉横,有一人从机舱口站起来,长腿一迈,高大的身影便从窗户口跳下,提着狙击步枪,径直往她这边走来。
挟持的力量倒下,舒晚又早就没了力气,这会儿身体失去支撑,就要跟着猛摔下去。
下一秒,来人将她用尽全力地揽到怀里,力道大到几乎要将她融入骨血,其快又强劲的心跳震得舒晚浑身疼。
汪成挟持她拿她当肉盾的时候,身上肮脏难闻的气味让她生理性作呕,而此刻抱住她的这个男人,拿着枪,身上穿的是最具威慑力的反恐装备,像一道强光,刺眼得能让所有污浊阴暗、牛鬼蛇神退避三舍。
先前面对绑匪的威胁和折磨,她都没有掉过一滴泪,却在这时完全不受控制地滚滚落下。
一滴两滴,三滴四滴……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