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人潮汹涌。
一个瘦弱的女人,就那么直挺挺地跪在街道的正中央。
她左手死死抱着一个黑漆漆的乌盆,右手高高举起一卷泛黄的卷轴。
《大诰》!
“我的天!那不是《大诰》吗?这女人是要告御状啊!”
“疯了吧!她要告谁?”
“听说是大理寺卿陈子昂!”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远处,一座酒楼的二楼雅间,大理寺寺正刘彪刚刚赶到,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手里的酒杯“啪”地一下捏得粉碎。
他整个人都软了下去,瘫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那个疯女人,她怎么敢!
赵奕那个王八蛋!
他这是要陈家的命,也是要他刘彪的命啊!
秦氏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她站起身,抱着乌盆,朝着街角最大的一家棺材铺走去。
“老板,我要一口棺材。”
她将那个沉甸甸的钱袋子,重重地放在柜台上。
一百两的银锭,晃得人眼晕。
“这……这位夫人,您这是……”棺材铺老板吓了一跳。
“我夫君冤死,尸骨无存,我今天要抬棺鸣冤,为他讨一个公道!”秦氏的声音,沙哑却清晰。
她顿了顿,对着围观的百姓,深深一躬。
“民女今日,便用这笔钱,为我夫君,敲开这天理昭昭的大门!”
棺材被抬了出来,漆黑沉重。
秦氏试着去推,那棺材却纹丝不动。
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将这千斤之物,抬到皇宫门口?
她转过身,通红的眼睛扫过围观的人群,再一次跪了下来。
“各位父老乡亲,民女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