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尽管管亥言语中颇为狂傲,但部署上却丝毫不敢怠慢,军中的六百余骑全部被他派出去充当斥候,分作四股,朝着西南的临颍、西面的颍阴、西北的长社以及北面的鄢陵方向疾驰而去,以防备吕布的骁骑营当真不作休整便直扑许县。
若是在他全力攻城时被吕布从背后捅上一刀,即便他能击败吕布,也必是伤筋动骨,蒙受了不小的损失。
而既然管承对于官军颇为畏缩,管亥索性便令管承领八千人留守大营,保护粮草辎重,他则自率余下的两万兵马攻城。
然而,今日攻城的厮杀烈度却明显弱了许多,城头承受的压力骤减,全然不似前几日那般大,以至于周泰和蒋钦都身负数创,就连韩浩这位许县令都两日两夜不眠不休,叛军似乎完全没有了在官军援兵抵达前一举破城的那股狠劲和急迫。
韩浩手扶垛口,眉头紧紧蹙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这情形,若非管亥藏有破城的把握,便是朝廷的援军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
但韩浩还是迅速收敛心神,将忧虑深深掩藏在沉稳下。
他并不会将心中的忧虑告知寻常的兵卒,只是与娄圭、周泰、蒋钦三人私下里商议。
至于面对城头的兵卒们,韩浩反而转过身朗声大笑,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叛军连攻三日却徒劳无功,锐气尽丧!没准是听闻王师将至,被吓得屁滚尿流,不过是撤退前的装腔作势罢了!”
兵卒们瞧着韩浩笃定的神情,又看向城外确实不如往日凶猛的攻势,纷纷信以为真,紧绷的脸上也浮现出几分笑容。
毕竟,这里是毗邻三河的颍川郡,朝廷的援军没理由不来援,更没理由出兵不迅疾。
城下,管亥却对城头的小把戏嗤之以鼻。
管亥好整以暇地看着部下重新整队,准备发起今日的第二波攻势,随即侧过头,低声向身旁的亲信徐和问道:“还需几日?”
徐和眯着眼睛盘算了一下,躬身答道:“将军,最多三日,我手下的儿郎们必定能挖通地道。”
掘地道破城,这便是管亥破城的手段,也是他气定神闲的底气所在。
许县确实是一座坚城,不似新汲县那般轻易被攻克,但这几日的攻城战中,管亥也觉察到许多细节。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