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值得让人求情的,便是他留侯之后的身份。
但留侯之后,又不止他一人!
张延不过是留侯后人的河内郡分支罢了,在蜀地自创五斗米道的张道陵还是连孝和皇帝都认可过的留侯嫡支的八世孙呢!
前年二十岁继任五斗米道天师的张鲁还在其母的辅佐下,率领五斗米道教众参与了益州刺史赵昂平定黄巾之乱的战事,难道留侯还差张延这样一个无能的旁支子孙传承血脉吗?
确定了对张延的处置后,话题自然转到了黑山贼的问题上来了。
尚书仆射羊续微微蹙眉,他明白天子是决心清剿黑山贼,但朝廷动兵耗费巨大,但羊续还是斟酌着开口劝说道:“国家,如今大汉正需休养生息。臣以为,暂不宜动兵戈,可否……先行招安?”
对付匪患,别说大怂这个非大一统王朝,即即便是武德充沛的大汉、大唐,也往往会做出招安的抉择。
不是朝廷畏惧这些山匪的实力,而是得不偿失。
剿灭百余山匪,朝廷至少需动用二百人,耗费粮草,且有伤亡之虞。
若山匪据险而守,更需数倍兵力围困,断其外援和粮道,断其水源,待其士气低落再行攻剿。
然而绵延千里的太行山脉如何围堵?
即便只扼守几条主要下山通道,非十万大军不可为。
若如凉州平羌胡叛乱那般的战略决战,征募十万尚亦无妨。
但如此围困黑山贼,需经年累月的围困,十万大军驻守至少一年,军费浩繁不说,更少十万青壮耕作,引发一系列连锁问题。
刘辩绝不会冒此风险,更何况招安的隐患更大。
刘辩目光转向羊续,明确给出了拒绝答复,斩钉截铁道:“除非黑山贼尽数下山当良民,否则朕绝不允招安!”
“绵延千里的太行山脉能威胁到河南尹了,朕岂容帝都处于贼寇刀锋之下?”
刘辩缓缓起身,手持木棒,点向身后早已备好的巨型舆图,划出几条向北的进军路线,自有内侍沿着天子的木棒划过的路线用朱笔涂抹标记,沉声道:“况且尔等皆知,朝廷五年后必北伐鲜卑。届时无论大军出并州或幽州,辎重必经黑山贼劫掠范围。若军资有失,便是前线十数万将士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