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德不配位,贻误国事。今愿退居闲职,专司宗庙礼仪,以修身养性,报效君恩。”
殿内寂静无声,连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都似凝滞。朱元璋盯着他许久,忽而一笑:“你倒比谁都看得清。”
“臣只是明白,什么该争,什么该让。”
“好。”朱元璋将奏疏搁下,“准了。从今日起,免去你协理五军都督府之职,改授太常寺卿,掌祭祀礼乐。”
“谢陛下。”马寻叩首,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退出武英殿时,阳光正洒在汉白玉阶上,刺得人睁不开眼。马寻眯着眼缓步而行,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太子朱标匆匆赶来。
“舅舅!”朱标神色焦急,“听说你要辞军务?”
“确有此事。”马寻拱手行礼,“殿下何必亲自追来?”
“你这一辞,岂不是寒了众将之心?”朱标压低声音,“如今朝中暗流涌动,你若退了,谁还能替我稳住局面?”
马寻望着这位仁厚却略显稚嫩的储君,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朱标宅心仁厚,但帝王之位从来不是靠仁德就能坐稳的。
“殿下。”他缓缓道,“臣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只要陛下一日用臣,臣必竭尽全力辅佐东宫。只是军机大事,终究要靠兵部与都督府,臣不过一介外戚,不宜久掌兵权。”
朱标怔住,半晌才道:“你是怕……父皇疑你?”
马寻不答,只微微一笑。这笑里有无奈,也有通透。
朱标终于明白了,低声喃喃:“原来如此……你是替我想退路。”
“殿下聪慧。”马寻轻声道,“有些事,不必说得太明。臣今日退一步,他日或许能为您多争一分余地。”
朱标深深看他一眼,终是点头:“我懂了。谢谢你,舅舅。”
归府途中,马寻心情轻松许多。他知道,这一退看似失势,实则巩固了他在皇帝心中的信任。太常寺虽为清职,却掌国家大典,每逢祭祀、册封、婚丧,皆由其主持,地位尊崇而不涉实权,正是最稳妥的位置。
刚进府门,何小迎上来禀报:“老爷,泗县那边来人了,说是老宅修缮已近尾声,问您何时回去看看。”
马寻闻言一愣,随即想起数月前答应母亲的事。他竟几乎忘了。
“母亲可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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