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石阶陡峭狭窄,只够一人独行,阴风迎面扑来,夹杂着浓重的霉味,臭味,还有几分似有若无的血腥气。沈寄风觉得与这里相比,昏暗狭小的矿洞都无比可爱起来。
牢房里的嘶吼和哀嚎,越往下走便越清晰,伴着油灯摇曳的黄光,像是有无数冤魂在缠绕。
黄柏用袖子掩着口鼻,脸色白得像纸,几乎是挂在两个衙差身上,被一路搀扶着下去。
同样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沈寄风比他淡定多了,没用任何人搀扶,迈着稳健的步子,跟在牢头后面,把黄柏远远甩在身后。
走过石阶,眼前是一条狭长阴暗的甬道,两侧是隔开的牢房。里面的人影在昏暗的灯光下,缓慢蠕动着,他们大多戴着沉重的脚镣,顶着一张或麻木,或狰狞,或疯狂的脸。
这些死刑犯冷冷地盯着牢门外的人,眼神里的恶意,让沈寄风不由地想起那晚树林里的饿狼。
这些亡命之徒,真的能为她所用吗?
牢头大着嗓门高声喝道:“都安静点,往门口走走,郡主和府尹大人到!”
空旷冗长的甬道,回荡着牢头的声音,只引来几句更加猖狂的嗤笑和谩骂。
“老子都要死了,还怕什么郡主,府尹,有能耐现在就砍死老子。”
“郡主?好一朵娇艳的花,来死牢里找情郎吗?哈哈哈哈,这里没有情郎,只有饿狼!哈哈哈哈!”
有个犯人像疯狗一样,窜到牢门前,用手上的镣铐狠狠撞击着牢门。
“给老子一个痛快!给老子一个痛快!”
黄柏被他吓得躲到衙差后面,从一侧探出脖子对沈寄风道:“郡主,您看......这地方实在不该您来,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沈寄风没有理他,径直走到甬道中间,目光缓缓扫过一间间牢房。
“这小娘们不怕咱们,胆子还挺大。”
“不怕,哈哈哈!小娘子,看看老子!见过这玩意没?”距离沈寄风不远的牢房里,有个犯人狂笑着,脱掉身上的裤子,掏出自己的玩意对着沈寄风,不断地抖动。
“小娘子,管你是郡主还是什么,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漂亮女人。”
牢里其他犯人的起哄声几乎要掀翻棚顶。
沈寄风把头扭到一边,脚步却没有半分移动,反倒是黄柏被这个场面吓傻了。
“哎呦,造孽呦!郡主,快走!”
还是牢头最先反应过来,他抽出大刀,砍向那个犯人,“贾六!不想让爷给你那杂碎剁了,就麻溜穿上裤子,别以为死刑犯,爷就不动你,一会有你好看。”
牢头并没有做做样子,寒光一闪,刀锋砍向贾六的大腿,方才还嚣张的贾六,哀嚎着倒下。
方才起哄喧哗叫嚣的其他犯人,见状都不吭声,牢里变得极其安静。
沈寄风再次抬起头,目光扫过牢里的每一个人,镇静道:“我来这里是想与你们谈一笔生意,你们能不能出个人,做代表?”
“和咱们死刑犯做生意?多新鲜,你们以前谁听说过?”
“没听说过,咱们死刑犯,有替死的,有枉死的,就没听说过能做生意的。”
“如果没人做代表,我就直接说了。”沈寄风借着昏暗的灯光,并未发现犯人们把目光集中在某个人身上,猜测这里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