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认识了这个少当家,薛青蓝的精神世界开始出现了一丝分裂的迹象,一方面对兵匪帮伙的忧惧早已深深刻进了骨髓,另一方面又对这支凶悍杆子的少当家有了迷一般的信任!
只有在他的身边,她才觉得踏实,只有了解了他的身世经历,才觉得他在自己身旁是真实的。
如果说能回到十六岁,回到被万家抢进门以前遇上他,她会不顾一切地跟着他,管他是姓胡还是姓啥,管他是拿笔还是拿枪的,管他是一个还是一帮……现在经历了在万家五六年的磨难,成了孩子的娘亲,她怕啊!
“好,那现在听我的!
等将来你了解了这支队伍,也认同这个家了,我一定把你想知道的,都详详细细地讲给你听……好了,现在我们进村,拜访一下赵家。”
秦虎拿出了当家人的劲头儿,薛青蓝忽闪忽闪眼睛也不说啥了,其实对于少当家身上的那股子王霸之气,她也是沉迷其中的……
赵二爷四十出头,红铜色的面庞显得人很精干,只是身体微微了福,看来日子过得还不错。
“呦,六爷来了,啊!
少奶奶也来了……”
赵二爷是铁马头的亲叔儿,常驻在林江口,跟万家离得最近,过节过寿那是常来常往的,万家的人他可熟溜很!
老六作揖还礼,脸上有些木然,可还是按照少当家的剧本念上了台词儿:“二爷您安好?”
“好好,一切都不错!
咋地今年万家的山货还没下来?”
“唉,老掌柜的身子出了大麻烦,现在人还在天津瞧病呢!
家里都乱了营。
俺和少奶奶也是刚从天津回来,来赵家打声儿招呼,还得赶紧着回天津去。”
“啊,这是咋的了?年前不是还好好的?”
“是啊是啊,过了年,老掌柜的中风了,身子突然就动不得了,话也说不清了……来来,俺先给二爷介绍一下,这位年轻人,是老掌柜海州老家来的侄儿,本在关内读书的,被老掌柜拉来了关外主持一大摊子生意的……”
秦虎上前抱拳施礼,“给赵二爷您请安了!
小子来关外倒不是要把万家的生意扬光大的,而是要帮着老伯父把万家在关外的生意收了,还请二爷您多多帮衬。”
“哦?老掌柜他这是……”
“身体不成了!
平安也要上学了,老人家想举家回海州去了。
不过眼下这两三年,与二爷和赵家的生意咱还得做着,不会一下子就停了。
今年跟赵家的生意,万家再让一成儿,该给二爷您的黑土,我也给您提前捎过来了。
哦,这是铁马大哥的家书,二爷你看看……”
万家老掌柜为在辑安扎得稳当,把万家的粮食、山货从临江运往安东的江运生意都包给了赵家,其他像每年几百斤的烟土和一些天津过来的洋油代销都是附带买卖,量都不算多大。
秦虎过来一趟见见面,一切照旧就好。
“好好……”
这赵二爷听这个高大的年轻人侃侃而谈,沉稳有礼,很像那么回事儿,手里接了铁马头的书信,匆匆扫了几眼又惊呼出声,“万少读的中央军校,在关内是带兵的……”
“是!
老伯父关外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