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依山而建,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几乎与山体融为一体。
林寒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埋伏后才跟着进屋。
屋内陈设简单却井然有序:一张木床,一个灶台,墙角堆着几个陶罐。
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笔法苍劲有力,画的是云雾缭绕的奇峰。
"
这是你的住处?"
林寒问道,手指悄悄搭上剑柄。
屋内太过整洁,不像临时落脚的地方。
柳无霜不置可否,从灶台边取出一壶酒和两个粗瓷碗:"
喝点酒压压惊吧。
"
她倒酒的动作优雅从容,手腕翻转间,酒液划出一道银线。
林寒摇头:"
父亲说过,行走江湖不可轻易饮食他人之物。
"
他的目光扫过屋内每个角落,寻找可能的逃生路线。
柳无霜闻言大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在狭小的屋内回荡。
"
林震南的儿子果然谨慎。
"
她自顾自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喉间线条优美地滑动。
"
放心,我要害你,刚才在悬崖上松手就行了。
"
林寒想想也是,但仍未动那酒,只是问道:"
柳姑娘与家父相识?"
"
不算相识,但我知道他。
"
柳无霜盯着林寒的眼睛,她的瞳色在油灯下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淡灰色,像是蒙着雾的寒潭。
"
《玄天真经》在你身上吧?"
林寒浑身一紧,手已经按在了藏于怀中的秘籍上。
屋内气氛瞬间凝固,连油灯的火焰都似乎停止了跳动。
"
别紧张。
"
柳无霜摆摆手,袖口银纹闪烁,"
我对那东西没兴趣。
不过青城派既然为此灭你满门,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你。
"
林寒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父亲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再次浮现。
"
余沧海父子必须血债血偿!
"
他一拳砸在木桌上,震得酒壶摇晃。
"
就凭你?"
柳无霜嗤笑一声,突然出手如电,指尖在林寒腕上一拂。
林寒只觉半边身子一麻,竟动弹不得。
"
林震南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一流,尚且不敌青城派围攻,你一个毛头小子能做什么?"
林寒又惊又怒,想要拔剑却现自己连手指都无法弯曲。
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手法,既非点穴也非下毒,倒像是某种幻术。
柳无霜见他神色,微微一笑,在他肩头轻轻一拍,麻痹感立刻消失。
"
这是拂柳手,我师门的小把戏。
"
她语气忽然变得严肃,"
除非你练成《玄天真经》上的武功,否则报仇只是痴人说梦。
"
林寒揉着麻的手腕,警惕地问:"
你知道这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