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飘,消失不见。大概是离开自己的容器,就感觉不到痒了?
只留下沈乐一个人,老老实实,努力干活。打磨掉锈迹,还要焊接裂缝,焊好了裂缝,接着要磨平焊点。
抹平之后,接着打磨,抛光,哪怕是有电动工具付出绝大部分劳动,这些工作,又花了沈乐足足两三天。
等到燃烧器变成闪亮亮的一枚,沈乐感觉,自己的脸、手,都已经从亮闪闪,变成黑漆漆了……
【终于搞完了吗?我可以装起来了吗?】
小油灯的光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了回来,贴在沈乐边上,绕来绕去地问。沈乐抬手拍了它一下:
“别急!还差最后一个工序呢!”
【那就快点儿!快点儿啊!】
光团嗡嗡嗡嗡,急不可耐,像一只马蜂一样绕着沈乐狂飞。八字形,S形,毫无规律的布朗运动跳跃。
沈乐不胜其烦,伸手抓了它几次,都没有抓住,只好装没看见,低下头来做自己的事情:
拿起一块软木垫片,按照事先测量好的半径,在上面画一个圆。再换成圆规刀,转一圈,转两圈,合适的软木垫片,加工完成!
这枚软木垫片,塞进油壶的盖子里,正好严丝合缝。剪一段棉质灯芯,穿入燃烧器,轻轻拧动,就看见灯芯徐徐升起。
然后是灯罩,框架,提手,搭积木似的,一样一样组装完毕。最后,一盏黑黝黝的,然而洁净漂亮的煤油灯,安安稳稳,站在桌上。
沈乐找房东讨了一只漏斗,灌进去一百毫升煤油。按动打火机,点燃灯芯——
【我亮了!我亮了!沈乐,我变得好亮啊!】
小油灯欢叫起来:
【我好久没这么亮了!好久,好久,好久没有这么亮了……】
叫到后来,声音越轻,越来越低,渐渐地带上了哭腔。银白光芒点点飞散,仿佛喜极而泣,又仿佛,积攒了多年的委屈难过。
沈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唉,这盏小油灯,是多少年,没有被人点亮过了?
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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