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松纹古剑,喃喃有词:
一股黑风平地卷起,追随在窦建德背后,寸步不离。在沈乐看来,黑风当然没有什么用处,甚至糊不了他的眼睛;
但是,黑风翻卷,把人喊马嘶的声音放大了数十倍,一时间,看去就像是千军万马在冲阵一样。
流民们见到如此声势,早就一个个扑倒在地,抱头蜷缩,瑟瑟发抖。只有几个流寇还想挣扎一下,挥舞着大刀直冲上来,窦建德从马背上摘下马槊,奋力一抡:
“干得好!”
沈乐在天上给他加油打气。战马飞驰,马槊一抡,当场就倒下几个流寇,大刀、长矛什么的,乱七八糟飞出去五六把。
沈乐微笑着指点飞剑绕了个回环,点杀掉几个偷偷张弓,想要暗放冷箭的流寇,窦建德已经冲散了一群流寇,稍微整理一下队伍,又冲向第二队人群:
“饶命!饶命——”
“吾乃窦建德是也!降兵免死!不伤流民!”
暴烈的,被法术刻意放大的呐喊声,在战场上隆隆回荡。流民如同麦子一样倒伏在地,很快,此地就再一次回复了秩序——或者说暂时性的秩序。
骑兵们在战场上驰骋,勒令所有人放下刀枪,把他们一队一队赶开,让他们蹲坐,或者跪坐在地。
很快,村口处紧张对峙,眼看就要厮杀起来的流民和本土村民当中,冲过一列骑兵,以暴烈的方式把他们隔开:
“跟我走!跟我走!——高鸡泊里还有存粮,省着点儿吃,能过一冬!”窦建德几乎是飞扑下马,站到两伙人中间,张开双臂:
“此地父老,大概都听过我窦建德的名字!放下刀枪,某家带你们寻条活路!”
这句话在两群人当中滚滚而过,仿佛带着异样魔力。紧绷的弓弦骤然松弛,对峙的村民和流民眼里,想要杀死对方的凶光慢慢退去,小小一点光芒升腾:
那是活下去的希望,是在乱世当中,被小心呵护着,却不敢放纵自己相信的渴望。
高举的锄头、菜刀、削尖的木棍,扑通、扑通,垂落地面。绝望的流民和惶恐的村民,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张开双臂、站在他们中间的男人身上:
“跟我走!”窦建德再次大吼,双臂高高举起,先转身面对村口,又转身面对村外流民: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