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珩吱唔的模样,孟南枝又问道:“珩儿的书童呢?”
刘嬷嬷手下一顿,垂下眼帘道:“二公子现在没有书童。”
没有书童?
那么昨夜他们两兄弟信誓旦旦,说的安排书童出去办事,便是哄骗她的?
孟南枝眯了眯眼,“怎么回事?说清楚。”
刘嬷嬷斟琢了下语言,回道:“侯爷在二公子五岁时,为他选了一名书童,那名书童待二公子很是忠厚,但在二公子十岁那年,因着撞破了侯爷和平夫人的事,被侯爷杖毙了。”
“后来,侯爷再给二公子选书童,二公子便会找各种理由把那些书童辞退,久而久之,侯爷也不再管他了。”
沈卿知,他当真是一个好爹!
孟南枝眸中略过怒意,握紧了手指,身为一个世家子弟,竟然没有安排书童。
这让京里人如何看他,书院里的人又如何看他。
孟南枝想起昨前日里在书院,那群学子看次子与她一样,虽亲切却陌生的神情,突地问道:“珩儿常去院吗?”
刘嬷嬷低下头,轻声道:“二公子很是聪慧,一点就通,所以便常常外出学习。”
孟南枝当下便已通透,说好听说是外出学习,说难听点那就是常常旷课。
怪不得那群学子不仅看她陌生,看次子也陌生,原来次子根本就不常去书院。
便又问道:“那他这两日是照常上学?还是去了又旷课?”
刘嬷嬷回道:“姑娘回来后,二公子很是规矩,并未旷课。”
此时孟南枝已完全明了,昨夜两个儿子瞒她,定是不想让她生气。
只是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帐早晚是要跟沈卿知算的。
从阁楼下来后,孟南枝直接去了谢归舟的院子。
沈砚修练枪刚好到一段落,见她过来立马就跑到了她跟前,“母亲,你看到我刚才练枪没?”
少年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额间沁着汗意,手里还握着一人高的木枪,望向她的双眸之中满是难掩的雀悦,还带着想求夸奖的傲娇。
孟南枝满目笑意:“很厉害,虎虎生风。”
真得了夸赞,沈砚修就又不好意思了,非常谦虚地说道:“都是将军教得好。”
虽然昨日听到母亲称谢将军小叔,但他还是叫不出“爷爷”二字。
“那你可得多跟将军学习。”
孟南枝叮嘱完长子,随即转过身对谢归舟端端正正行了一礼,“多谢将军愿意赐教。”
昨日称“小叔”是私,今日称“将军”便是公了。
长子之事即是私又是公,但看谢归舟的态度,应是以公为主。
谢归舟在看到她进来,便已收了枪,对着光静立在沈砚修身后,语气温和,“世子聪慧,只要肯沉下心学,将来定能有所成就。”
他了解她,重亲情,对子女期许很高。
沈砚修震惊了:将军今日竟然夸他。
要知道他以前每次被将军拉去军营历练,都是从头训到尾,嫌弃他这也不是那也不行,从来就没夸过他的好不好。
顿时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