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语,孟正德又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侯爷至今未续弦。”
是没续弦,但是娶了平妻呢。
孟南枝不置可否,当真是即要占尽实惠,又想落个清名。
孟正德道:“其实这些年,侯爷为寻你也吃了不少苦。这些年一直寻你不着,侯府给你立了衣冠冢,京里不少人家的姑娘都想挤破脑袋的去做侯爷的续弦,但侯爷都没娶她们。若不是去年太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修儿他们无母可依,特地给侯爷指了……”
说到这里,孟正德下意识的看了女儿一眼。
孟南枝面上平静,心中却是冷哼。
镇北侯哪里是为她守着,不过是为了娶那位友人——林婉柔,所找的借口罢了。
若不是,一个堂堂侯爷,太后点了那么多未嫁女给他,都不点头。
怎么就在提到林婉柔时,低下了头呢。
好在太后嫌她是二嫁,怕乱了正统,只得点了林婉柔为平妻。
没看到女儿有哪里不对,孟正德继续说:“爹刚见到你跟十年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也是第一时间怀疑是其他势力为了接近侯爷,故意派你来先接近爹的。”
孟正德叹了口气,“毕竟这些年,京中谁人不知我每日在此垂钓。”
见女儿依旧沉默不语,孟正德忙劝慰道:“枝枝你放心,既然你回来了,这侯夫人的位置,怎么也都是你的,爹这就带你去侯府找他。”
孟南枝连忙拦住父亲的话,“爹,女儿暂时不想回侯府。”
孟南枝自知父亲是心疼她,可她在看到镇北侯先把林婉柔救出湖,放任她溺亡后,便不想再做这侯夫人了。
只是不做这侯夫人,又该如何要回儿女的养育权呢?
想至此,孟南枝问道:“爹,那平妻待我儿如何?”
孟正德道:“慈爱友加,处处维护。”
孟南枝道:“那我儿如何?”
孟正德蹙眉道:“修儿他……”
孟正德话还未说完,马车外传来嚷嚷声响。
“快,快。”
“清街啦,镇北侯家的小世子来了。”
“快跑,可别挡着他的道,少不得要挨一鞭子。”
一时间,闹市变成无人市。
孟南枝蹙眉,“福伯,停下。”
暮色压着长街,青石板缝里渗出潮气,一声清越的喝声划破寂静。
“驾!”
一名白衣少年骑在纯黑骏马上,鬓毛飞扬间,少年的衣袂如白鸟振翅,与身后渐沉的暮色形成鲜明的对照。
少年身后跟着两骑黑衣奴仆,腰佩弯刀,眼神如鹰隼扫过两侧。
摊贩们早卷了摊子,货郎缩在墙根,连猫狗都夹着尾巴躲进巷弄。
马蹄碾过水洼,溅起的泥水溅到哪家门板上,那门便“吱呀”缩紧半寸。
少年忽然抬眼,扫过去的眸光比冰棱更寒,一个探头的稚童“哇”地哭出声,被大人慌忙拽走。
孟南枝抬眉看向父亲:?
慈爱友加,处处维护?
我的阳光温柔大男孩被养成了这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