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的,正是这样一件事——将众生的幸福,归于唯一的「秩序」之下。”
星期日的声音沉稳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
“人们不必再在艰难的抉择中煎熬,不必再直视人性的脆弱,不必再被那些野兽般的本能驱使……只有这样,才能建立真正属于人类的乐园。”
他顿了顿,似乎在观察众人的反应。
“光说理念或许太过抽象,不如举个例子。”
“你们也许听说过,在某些世界,存在一种叫做「双休日」或「三休日」的制度。”
“在那难得的休息日里,人们得以从日常的重压中解脱,让疲惫的灵魂得以喘息。”
星期日的语气变得柔和。
“也只有在这样的日子里,他们不必面对弱肉强食的法则,不必为生存而互相倾轧,能够在短短几天中,真正地「幸福地活着」。”
他微微低头,像是在叹息。
“只可惜,两三个日夜,在漫长的人生面前,太过短暂了。”
“所以——在我看来,理想的社会制度,应当是「七休日」。”
星期日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
“星期日的明天,是第二个星期日,第三个星期日……乃至永远的星期日。
这,就是新世纪的模样——无所事事的永恒安宁之日。”
“在这座乐园里,每个人都能回到自己真正的位置。”
星期日继续描绘。
“有人仰望银河,全神贯注地计算孤绝世界「裴伽纳」与我们的距离;有人在角落里相拥,不必背负多余的职责……没有人需要再承受现实的痛苦。”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庄重。
“唯有如此,人类才能以最高贵的姿态,迎接命中注定的结局,度过充满尊严的一生。
这,才是真正的「幸福地活着」。”
“流莹小姐”
星期日的目光转向流莹“患有失熵症的你,一定能理解这意味着什么吗?”
流莹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刻回答。
三月七忍不住小声说。
“听起来……好像真的没什么破绽啊。”
流莹终于开口。
“那……这一切的代价是什么?”
星期日微微一笑。
“代价微不足道——只是我个人的永久殉难。
如果要为众生维持这座乐园,总要有一个人,在孤独的清醒中守望到宇宙的尽头。”
“清醒……也就是说,这乐园依旧是一场梦。”
流莹的声音很轻,“踏入其中,就意味着放弃现实,对吗?”
“这不是放弃,而是超越。”
星期日的语气坚定,“血肉苦弱。
如果物质是精神苦难的根源,那我们就应该战胜它。”
“可在这样的「幸福——中,人们从未战胜苦难,而是永远失去了战胜苦难的机会。”
流莹直视着他,“换一种说法——这是逃避。”
“逃避并不可耻。”
星期日毫不退让,“恰恰相反,每个人心中都有逃避的种子。
流莹小姐不也这样认为吗?生命为何会沉睡?因为人们害怕从梦中醒来。”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