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不得花钱!”两人一唱一和,说得跟真的一样。那伪军本想过去再拽开被子看一眼——刚才他就有点存疑,没看清楚,但一听说是痨病,有传染性,立刻就犯了忌讳。
一个日本鬼子还想过去用刺刀挑开被子看,那伪军赶紧一伸手拦住,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鬼子一听,皱了皱眉,捂了捂鼻子,不知道闻到了什么,随后一摆手,给另几个同伴们递了个暗示,六个人转身就往外走。
跛足大爷随后也跟着往外送,一边送一边还用手捂着脸。梁红英心里清楚,刚才大爷肯定是被他们扇了耳光,可大爷为了保住这个人的性命,也是真豁出去了,这让她心里又感动又难受。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那个鬼子猛然一回身,“梆”的一脚就踹在大爷肚子上!大爷被踹出去两三米远,“扑通”一下坐在地上,忍不住“噗”的一声,嘴里喷出一口血,一条血线留在嘴角边。
梁红英气得猛地站起来,跑过去抱住大爷,用手指着那几个日本人,怒斥:“你们!你们这群畜生!”大爷急忙抬起胳膊,“啪”地一下捂住她的嘴,有气无力地说:“别……别……”几个鬼子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扭头就走。
鬼子走后,梁红英赶紧问:“大爷,您怎么样?要不要紧?”大爷喘了好半天才说:“死不了,就是被踹得够呛。好在……好在保住了这孩子的命。你也真机智,那两个人我让他们从后窗户跳出去了,可就这孩子伤太重,来不及往外弄,急死我了。我拼了这条老命也想把他们挡住,还是被强闯进来了。”
梁红英感激地说:“大爷,太谢谢您了,这份恩情我一定报答,给您添麻烦了。”大爷摇了摇手,眼里满是恨意:“我恨死这些日本鬼子了!我老伴就是被他们害死的,她在大街上走路,就因为没及时闪开,被日本人的车给碾死了,到现在我还恨着他们!”
梁红英这才明白,为什么老人床头会放着老太太的衣服,原来是在怀念老伴。也幸亏有这身衣服,要不然这小伙子还真没法伪装。缓了一阵,大爷的气息渐渐匀称了些,梁红英帮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突然想起自已还带着鲁班爷爷给的补气药丸,便拿出小瓶子,倒了两粒让大爷服下。
大爷摇着手说:“不用担心我,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死了又怕什么?能保护这么一个抗日的英雄,我值了!姑娘,你来得真及时,要不然这小伙子的命真就保不住了。咱们快去看看他吧。”
在梁红英的搀扶下,大爷慢慢站起来,试着走了两步,说问题不大,可很快就捂住胸口,还是觉得发闷。梁红英心疼得说不出话来:都是因为自已,才给人家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该怎么补偿才好?她心想,现在没别的办法,等安定下来,一定要请个大夫来给大爷好好看看。
两人走进屋里,来到床前看那小伙子,发现他还处在昏迷状态。梁红英心里十分焦急:要是不及时治疗,恐怕性命难保。她忽然想起,长青药铺的掌柜是个好大夫,不如找他来给小伙子看看。可现在是白天,大张旗鼓请大夫容易引起怀疑,只能强忍到傍晚,才匆匆赶到城中街的长青药铺。
药铺的小伙计认识梁红英,她把情况一说,小伙计却连连摇头:“老板晚上不出诊。”梁红英也知道这小伙计的脾气,只要有钱就能打发,便摸出五块大洋塞在他手里,恳求道:“小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