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赵元朗指着方云,那句“你……你是……六皇子……夏云?!你竟然没死?!”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六年前那场焚宫大火天下皆知,一个早已被认定死去多年的皇子,如今竟活生生坐在自己面前,这冲击力实在太过巨大。
方云面对赵元朗的指认,并未直接承认,他只是缓缓靠回椅背,脸上没有任何被识破的惊慌,反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历经生死的沧桑和刻骨的冰冷。
“城主,”方云开口,声音平稳得可怕,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一个已死之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重要吗?重要的是,我能看清是谁想要你赵家父子的命,更重要的是,我能把这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
赵元朗死死盯着方云,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伪装的痕迹,但他失败了。那眼神中的深沉与恨意,绝非一个普通少年所能拥有。他缓缓坐下,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急速的盘算和本能的风险评估。
“即便…即便你真是六皇子殿下,”赵元朗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你可知道你要做的是什么?是弑兄,是颠覆国本!是与整个大夏朝廷为敌!我赵家虽镇守北疆,拥兵数万,但若要凭此与整个大夏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这是将我赵家满门推向刀尖!”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起来,试图掌握一丝主动权:“更何况,殿下如何证明你的身份?空口无凭,我赵家岂能因几句言语就行此抄家灭族之事?”
方云闻言,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再次浮现。
“证明?赵城主,你需要什么样的证明?”他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是皇室独有的胎记,还是只有父皇和几位皇子才知道的宫廷秘辛?那些东西,若我真是冒牌货,或许反而更容易伪造。真正的证明,不在于那些死物,而在于活生生的事实。”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事实就是,我能一眼看穿你身中‘蚀元手’,普天之下,除了下毒者和深知皇室隐秘的我,还有谁能如此笃定?事实就是,我能解开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紫萝香’之毒!这两样,难道不比任何信物更能证明我的身份和价值吗?”
赵元朗一时语塞。确实,方云所展现出的对皇室隐秘的了解和他那神鬼莫测的医术,本身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方云不等他反驳,继续施压,语气变得咄咄逼人:“城主口口声声说与朝廷为敌是自寻死路,那我问你,不与本王合作,陛下就会放过赵家吗?”
他声音陡然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