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我,她不过是个最好用的饵。”
李砚一下就没了声。
他跟着周时淮这么多年,周家那些腌臜事,他比谁都清楚。
“只要她还是周太太一天,她就一天不得安宁。”周时淮的指尖在被面上轻轻敲着,“我不能再把她卷进来了。”
放手,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李砚看着他这副样子,所有想骂人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抬手抹了把脸,最后只憋出一句,“操蛋的命运。”
宋安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的。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脑子里反复回想着周时淮说离婚时那副冷漠的样子。
她想不通。
为什么?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甚至已经开始动摇,开始相信那些不是骗局。可他却在这个时候,亲手把她推开了。
几天后,宋安璃出院了。
她身上的外伤已经结痂,心里的那道口子,却还在淌着血。
宋安璃站在病房窗户前,楼下花园里有人走动,她没看。她划开手机屏幕,指尖停顿,最后还是点开通话记录,按下了置顶的那个名字。
铃声响了四五下,才被接起来。
“喂。”
宋安璃的手指收紧,手机外壳硌着掌心。
“我出院了,什么时候有时间?”
那头静了几秒。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
“好。”
通话结束,手机屏幕暗下去。宋安璃维持着举着电话的姿势,没动。
夜里,她没睡着。
别墅的大床,另一侧的床单是凉的。她睁着眼,看天花板上被窗外月光映出的模糊光斑。
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些画面。
他第一次来当保镖,走路都不知道跟她隔开多远,差点踩到她的高跟鞋。人就跟在她身后,不说话,也不看路,直挺挺地杵着。
他在家里第一次下厨,把厨房弄得一团糟,脸上还沾着面粉,被她嘲笑。
他在发布会上,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剖白自己的内心,说这辈子,妻子只有一个。
他在废弃的工厂里,浑身是血地倒下去之前,还在看着她。
那些恨是真的,痛也是真的。
可那些心动的瞬间,那些被守护的温暖,同样也是真的。
骗局的开始,是他为了活下去的算计。
可骗局的最后,他却用命换了她的安宁。
现在,这个用命把她换回来的人,不要她了。
宋安璃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无声地笑了一下。
真是可笑。
她宋安璃,南城最会算计的女股神,到头来,把自己算计进了一个死局里。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醒了。
她对着镜子,化了一个精致的妆,遮住了眼下的青黑。她挑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那是她从没穿过的颜色。
她开着车,去了民政局。
时间还早,门口没什么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