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几乎毁了的风衣,血迹混着雨水,黏腻又冰冷。
“顶着这身血衣回去?”周时淮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
宋安璃抬起头。
“去我那换身衣服。”他不是在商量,更像是在陈述一个理所当然的安排。
宋安璃看着他湿透的衬衫和头发,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下头。
周时淮的公寓,就在市中心一处高档小区里,离风禾资本不远。
宋安璃跟着他走进电梯,才发现他一直没松开自己的手腕。
电梯里光线明亮,她能清晰地看到他手背上因为用力而凸起的青筋。
到了门口,周时淮才松开手,输入密码。
门开了。
屋内的陈设和他的人一样,简单到了极致。黑白灰的色调,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客厅很大,却显得有些空旷,只有一套沙发,一张茶几,和一个电视柜。
周时淮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放在她脚边。粉色的,毛绒绒的,和整个屋子的风格格格不入。
宋安璃换上,尺码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你并不常住这里?”她环视了一圈,问道。
“和你结婚后才买的。”周时淮关上门,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宋安璃的动作顿住了。
他走到客厅,从一个从未拆封的纸箱里拿出一个电热水壶,去厨房接了水,插上电。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看着还站在玄关的宋安璃,平静地补充了一句。
“我现在是你法定意义上的丈夫,应该给你一个家。”
家。
这个字毫无防备地刺进了宋安璃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从小就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母亲去世后,那个所谓的宋家,对她而言,更像是一个需要处处提防的战场。
她看着周时淮挺拔的背影,他正低头看着烧水壶的指示灯,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柔和了些。
她压下心头那股陌生的情绪,用惯常的冷静,问出了最现实的问题:“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里的房价,寸土寸金。一套房子,不是他一个保镖能负担得起的。
周时淮没有回头,声音隔着水汽传过来,听着有些模糊。
“之前存下的积蓄。”
这个理由,跟在餐厅时说见过那些老总是因为李砚一样,听起来合情合理,却又经不起深究。
宋安璃没有再追问。
“浴室在主卧。”周时淮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方向,“衣帽间里有干净的衣服。”
宋安璃的脚步停了一下。
“你这里,还有别的女人来过?”她问得直接,没什么特别的情绪,纯粹是好奇。
周时淮正在烧水,闻言背影顿住。
“没有。”他转过身,“衣服是新买的。”
他又补充了一句:“给你准备的。”
宋安璃没再说话,转身走向主卧。
衣帽间很大,但只挂了寥寥几件男士衬衫和西裤。另一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