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分阁内。
从总司折返回来的江青河,此时正与郑伯锐相对而坐。
两人中间的棋盘上,黑白双子纠缠绞杀,战况正酣。
自从以雷霆手段肃清了殷平与刘氏兄弟这两桩隐患后,江青河只觉胸中块垒尽去,灵台一片清明。
此刻执子落枰,棋风较之往日的沉稳谨慎、步步为营。
明显多了几分大开大合、锐意进取的气魄。
一子落下,如奇兵突出,直捣黄龙。
郑伯锐捻着一枚白子,沉吟半晌才缓缓落定。
“江副都司,近日红光满面,气色甚佳啊!”
他打量了江青河灰黑的鬓角一眼,慢悠悠开口:
“想来要不了多久,我那化生丹对你怕是就没效用咯!”
郑伯锐出关后,已听闻了枯荣母蛊风波以及江青河擢升副都司之事。
此时刻意换了官称,语气中不无调侃之意。
“哈哈!郑老真是明察秋毫,一切都逃不过您的火眼金睛。”
江青河闻言,眯起眼睛,也是顺势开起了玩笑:
“既然如此,那郑老可否将往后的化生丹换成些别的丹药?比如百年份的血灵芝?”
相处日久,江青河早已摸清了这位老前辈的脾性。
对于生人或不投缘之人,郑伯锐那是脾气古怪阴晴不定,难以接近。
但一旦被他认可,视为自己人,这位老人家不仅会展露幽默风趣的一面。
甚至有时候还会像老小孩儿一样,带着几分顽皮。
此时郑伯锐摇头笑道:
“你小子!这么快就学会顺杆往上爬了?真是有些滑头!”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宝贝徒弟江梓玥,没少找由头,频频从他这里顺走些品质上乘的丹药,然后多半都送到了她哥哥那里。
对此,郑伯锐当然心知肚明,却也的确毫不在意。
这些丹药于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弥足珍贵的宝物。
更何况,自从收了江梓玥这个天赋、心性都极合他心意的徒弟后。
郑伯锐已是爱屋及乌,对江青河这个做哥哥的也愈发欣赏起来。
他毫不吝惜对这个年纪足以当他曾曾孙辈的年轻人流露善意,自然也是会给予一些力之所及的投资。
毕竟,像江青河这般天赋异禀、心性沉稳、懂得审时度势又不失锐气的年轻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值得结下一份善缘。
两人你来我往,谈笑风生。
手底下的棋局却丝毫未停,不知不觉已厮杀了整整一个多时辰,棋盘上的局势几度反复。
最终,在江青河不着痕迹地稍稍放水,卖了个破绽之后,以平局收场。
“郑老,您这棋艺是越来越精湛了!方才这一招弃子引征,晚辈险些就着了道儿!”
江青河由衷赞道。
恰到好处的拍马之言,老少皆受用。
郑老听后,果然抚掌大笑,面孔上难掩一丝得色:
“哈哈!你小子眼光不差!这一手星陨锁关,可是老夫近日观星悟道,闲来推演出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