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夜里,红叶酒肆的惨案。
尽管县令府得知消息后便立刻封锁,可依然不知从何处起,传得沸沸扬扬,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你听说了吗?西街那个红叶酒肆,哎哟喂,那场面,惨不忍睹啊!”
“造孽啊!真是造孽!都是些老实巴交讨生活的人,招谁惹谁了?连手无寸铁的人也下得去这般狠手!”
无论是集市上的摊贩,还是巷口闲聊的老汉,都在低声说着这桩骇人听闻的惨案。
临安县,这座偏安一隅的宁静县城。
已经许久,没有沾染过如此浓重的血腥。
平日里,帮派之间为地盘、为生意,明争暗斗确是家常便饭。
但总归遵循着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祸不及百姓。
毕竟这些帮派头目心里都清楚,地盘争来争去,最后还得靠这些平头百姓交保护费过日子。
可如今,竟有人坏了规矩,针对平民酒肆进行无差别屠杀。
恐惧如同无形的瘟疫,在街巷间弥漫开来。
一时间人心惶惶,走在街上的人,只觉颈后凉飕飕,生怕自己成了下一个倒霉鬼。
江青河走在去往临安县中心安仁坊的路上,耳边不时传来路人的窃窃私语。
虽已然知晓那晚的结局,但再次听到,内心依然有些震惊,忧虑随之浮起。
自己当夜趁着混乱,翻越后院逃出生天,成为唯一的一条漏网之鱼,侥幸捡回一命。
但铁刀帮那个叛变的李牧,是否会留意漏网之鱼?自己是否一直被惦记着?
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
眼下的家,显然已不再安全。
妹妹梓玥在县令府内的深宅大院,有高墙护卫,暂时应当无碍。
可是若让她得知酒肆之事,以她那敏感的性子,怕是要整日担惊受怕,胡思乱想。
“先去一趟县令府,稳住妹妹的心神,再顺路去药堂探探活血散的门路。”
江青河心中盘算着,脚步更快了几分。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刺得人睁不开眼。
江青河沿着西街的主道,一路向东。
进了安仁坊后,治安高度立马提升了几个级别。
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捕快身影,此刻多了不少。
他们穿着深蓝色制服,挎着制式铁尺。
三三两两地在街面上巡逻,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行人。
走到县城中心,一座气派非凡的朱门府邸远远映入眼帘,正是县令府。
府邸坐北朝南,高墙耸立,飞檐斗拱。
府门两侧,各蹲踞着一尊用整块青石雕刻而成的千斤石狮,怒目圆睁,栩栩如生。
朱漆大门紧闭,门前台阶下,几名身着皮甲的护卫如同门神,面色冷峻,眼神凌厉地扫视着府前空旷的街道。
那肃杀的气场,就差在脑门上刻下生人勿近四个大字了。
“好大的排场。”
江青河暗自嘀咕一声,旋即绕过高大的府墙,拐入府邸后方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
这里是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