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流浃背、手臂酸胀,才能勉强完成。
如今,堆积如小山的圆木,他只用了区区个把时辰便清理得一干二净。
完成这一切后,仅是额头微汗,气息平稳,显得游刃有余。
“咕噜噜...”
腹中开始鸣响起来。
“该吃饭了。”
江青河停下动作,随意抹了把脸,朝伙房走去。
刚一踏进伙房的门槛,就听到角落里几个杂役压低嗓门的议论声,他本能地放慢脚步,竖起耳朵。
“听说了吗?邱三那瘟神,连着两天不见影了!连他那两条忠心的狗腿子,也一块儿没了踪影!”
说话的是伙房里年纪最大的那个杂役,平日里也受过邱三欺负,此刻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嘿!真邪门了!你们想想,就在前两天,他不是刚被江小子揍得满地找牙吗?该不会是觉得丢人现眼,没脸待下去,自个儿滚蛋了吧?”
一个年轻些的杂役猜测道。
“非也!非也!”
另一个消息灵通的杂役,立刻压低声音反驳:
“我有个亲戚在街上混事儿,亲眼看见的!酒肆打烊那晚,邱三带着他那俩跟班,出门就直奔怡红院那条胡同去了。走路都打晃呢,准是又揣着昧心银子,钻哪个窑姐的被窝里醉生梦死去了!”
“呸!活该!”
年长杂役恨恨地啐了一口:
“就他那副被酒色掏空的烂身子,再这么折腾下去,迟早死在女人肚皮上!老天开眼,报应不爽,平日里欺压咱们,活该!”
听着这些细碎的议论和嗤笑声,江青河紧绷的心弦悄然放松了一丝。
他不动声色地取了饭食,默默走到角落坐下。
看来,酒肆里无人将邱三的失踪,与他这个老实木讷的杂役联系起来。
他这些年来,唯唯诺诺、忍气吞声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即便是前两日那次冲突,在众人看来也只是一次罕见、被逼急的反抗。
谁能想到?
谁敢相信?
这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杂役,竟会在那个月黑风高之夜,一怒暴起,将三条人命尽数收割,并将他们深埋于后院老树之下?
更何况,近日西街帮派间的斗争,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在这种乱局之下,区区三两人的消失,就像往湍急的江水中投入几粒石子,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夕阳渐渐沉下,酒肆打烊后,杂役们三三两两走到后院中,准备从小门离去归家。
江青河依旧在后院角落里劈着柴,对往来伙计们的目光视若无睹。
那些好奇、惊异、嘲笑、漠然的眼神,于他而言,不过浮云。
前身在这酒肆中木讷寡言,又因常遭邱三欺侮而无人敢亲近,早已习惯了这种孤立的处境。
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断柴功的修炼中。
“呼——嗤——!”
斧刃划破空气的尖啸,越来越急。
“咔嚓!咔嚓!咔嚓——!”
木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