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浓雾都被金光逼退了几分。
凌羽抓住机会,灵脉之火凝聚成道火龙,顺着巨口的缝隙钻了进去。
只听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巨口剧烈颤抖起来,缝隙里渗出黑色的汁液,像在流血。
“就是现在!”
逸尘的笛声陡然转柔,《镇魂调》的韵律像温水般淌进雾里,淌进那些树皮脸的耳朵里。
“醒醒!
看看你们是谁!”
他的声音带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你们的家在等你们,你们的孩子在等你们!”
奇迹发生了。
那些原本疯狂扑来的树皮脸突然停住了动作,嵌着浆果的眼睛里闪过丝迷茫。
有的开始撕扯身上的杂藤,有的对着村子的方向伸出手,嘴里发出模糊的呼喊:“丫丫……石头……”
“就是这样!”
逸尘的笛声更柔了,青光包裹住那些觉醒的生魂,“从里面毁掉它!
夺回你们的自由!”
觉醒的生魂们发出一声整齐的呐喊,纷纷冲向巨口的缝隙,化作点点荧光,钻进藤母分身的体内。
紧接着,巨口内部传来无数声爆炸,金光和火焰从缝隙里喷涌而出,将整个树干炸得粉碎!
黑色的浓雾渐渐散去,杂藤枯萎成灰,露出了晴朗的天空。
那些觉醒的生魂化作点点星光,朝着村子的方向飘去,像是终于可以回家了。
三人瘫坐在地上,浑身是伤,灵力耗尽。
凌羽的左臂已经肿得老高,逸尘的嘴角不断渗血,启东的混沌光球缩成了弹珠大小,连太阳符的金光都黯淡了许多。
“我们……做到了?”
凌羽的声音带着不确定,她低头看向手里的愈伤花,花瓣不知何时变得饱满起来,还沾着晶莹的露珠。
逸尘笑了笑,刚想说话,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滴在地上,竟让枯萎的杂草冒出了嫩芽。
“草木朋友……在谢你。”
他喘着气,“生魂们自由了,它们也很高兴。”
启东靠在棵幸存的树上,望着远处的血月崖。
不知何时,天空的一角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红,像块被血浸透的布——血月要升起来了。
“没多少时间了。”
启东挣扎着站起来,将太阳符揣回怀里,“藤母的分身被灭,黑门肯定有动静,我们得赶在血月完全升起前到。”
凌羽用愈伤花的汁液涂在伤口上,清凉的感觉瞬间压下了疼痛,胳膊竟能微微活动了。
“这花真管用。”
她站起身,捡起地上的剑,“走吧,别让前面的辛苦白费。”
逸尘也被两人扶起来,玉笛虽有些弯曲,却还能吹响。
他吹了段《回春调》,地上的嫩芽长得更快了,在他们脚下铺出条绿茵茵的路,一直延伸到森林的尽头。
穿过森林,血月崖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崖壁是暗红色的,像被血染过,崖顶缭绕着黑色的雾气,隐约能看到道巨大的石门,门上刻满了与太阳符相反的黑色符纹——正是他们要找的黑门。
黑门前站着个身影,穿着破烂的祭司袍,脸上戴着半截面具,正是教主的残魂凝聚而成的实体。
他手里握着根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