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很高。
赵海川提着两盒茶叶,说是晚辈来看望老领导。
钱老正在阳台浇花,看见赵海川,有些意外。
“海川同志啊,怎么有空到我这老头子这里来?”
“钱主任,您是老领导,我们这些后辈遇到想不明白的事,就想来跟您取取经。”
赵海川姿态放得很低。
两人在客厅坐下,泡上茶。
赵海川先是汇报了一下荣阳县现在的工作,讲了讲自己的发展思路。
钱老听得很认真,不时点点头。
聊了半个多小时,赵海川才状似不经意地把话题引开。
“钱主任,我最近在梳理开发区那边的历史遗留问题,感觉头绪很乱。”
“您是荣阳县的老班长,当年开发区初创您肯定最清楚。”
钱老呷了口茶,眼神变得有些悠远。
“初创时期啊……乱。”
“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敢干。”
“胆子大的一夜暴富。胆子小的看着眼红。”
“哦?”
赵海川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那时候机会是真多。”
“机会?”钱老摇摇头,“是窟窿。”
“处处都是窟窿。”
“有人靠着窟窿钻了空子成了事。”
“也有人掉进窟窿摔得粉身碎骨。”
“海川啊,你现在是当家人。”
“有些陈年旧账不好翻。”
“翻出来容易把桌子掀了。”
“桌子一掀,饭碗就都碎了。”
这话说得很重了。
赵海川心里明白,老领导这是在提点他,也是在试探他。
“钱主任,我明白您的意思。”
赵海川说,“但有些碗里面装的不是饭,是毒。”
“要是不打碎,早晚会毒死一桌子人。”
钱老的眼睛亮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站起身,从书柜里翻出一本旧相册。
“这是当年开发区奠基时候拍的。”
照片已经泛黄。
一群人站在荒地上,拿着铁锹。
钱老的手指在一张陌生的年轻面孔上点了点。
“这个人叫李和平。”
“当年是开发区管委会的副主任,很有冲劲的一个小伙子。”
“后来……好像是经济问题吧,进去了。”
钱老叹了口气。
“可惜了。”
赵海川看着那张脸,记住了那个名字。
他没再多问。
有些话,点到为止。
从钱老家出来,赵海川坐在车里,没着急发动。
钱老不会无缘无故提一个人。
一个因为“经济问题”进去的管委会副主任……
在那个“处处是窟窿”的年代,他的“经济问题”,到底是真的问题,还是挡了别人的路?
……
白凯旋的办公室。
他慢悠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