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娘的看清楚了!
这就是沃尔科夫少校画的‘杀猪图’!”
王大彪拎着那张画着简陋流程图的羊皮纸,吼声在叮当作响的钢铁坟场上空回荡。
他指着图上第一个方框,唾沫星子横飞:“第一步,扒皮!
把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管子、线头,全给俺捋顺了!
陈博士,你和你那帮学生娃当眼睛,告诉俺们哪个是‘血管’哪个是‘筋’,谁敢给俺碰错了,晚上就用那管子喝汤!”
陈博文博士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想说那是“液压管路”
和“电路束”
,但看着王大彪那砂锅大的拳头,和周围一群拿着撬棍、大锤,眼神冒着绿光的兵痞,明智地把话咽了回去。
他只能带着几个学生,哆哆嗦嗦地指点着:“红色的……别碰!
黄色的……轻点!
那个,那个是高压油管!”
在沃尔科夫精确的步骤指导和王大彪野蛮的执行力下,这场“猛犸心脏摘除手术”
以一种诡异的效率进行着。
士兵们用风焊烧红了顽固的螺栓,然后几个人合力用巨大的扳手猛地一拧,伴随着刺耳的金属尖叫,螺栓应声而断。
他们没有精密吊车,就将两辆卡车开到“猛犸”
两侧,用最粗的钢缆绑在动机吊装环上,另一头绞在卡车的传动轴上。
“都给俺使劲儿!
嘿咗!
嘿咗!”
王大彪亲自指挥着,士兵们像拉纤的纤夫一样,喊着号子推动绞盘。
钢缆被绷得笔直,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那台重达数吨的柴油动机,在一阵剧烈的晃动后,终于被硬生生从坦克机舱里“拔”
了出来,悬在半空。
“哎呀妈呀!
出来了!
出来了!”
士兵们爆出震天的欢呼。
王大彪看着那颗悬在半空的“钢铁之心”
,咧开大嘴笑了,他一巴掌拍在身旁沃尔科夫的肩膀上,差点把这个瘦高的俄国军官拍个趔趄:“少校,你这招好使!
跟俺们乡下杀猪一个道理,整挺好!”
沃尔科夫看着那颗还在滴着机油、被粗暴拽出的动机,嘴角抽搐了一下。
在他眼里,这根本不是科学,这是渎神。
但看着欢呼的士兵,他又不得不承认,这该死的渎神,居然成功了。
第一个次级爽点达成,胜利的喜悦在营地里蔓延。
而另一边,林好正面临着他自己的难题。
指挥帐篷里,林好正对着一本德文版的电焊机说明书愁,旁边蹲着吓得像只鹌鹑的赵二狗。
“二狗,你瞅瞅,这个带闪电的标志,是不是就是接电的意思?”
林好指着说明书上的一个符号,一本正经地问。
赵二狗探过头,紧张地看了半天,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帅,俺……俺以前当学徒的时候,师傅说,这玩意儿……电人,老疼了。”
“废话,我能不知道电人疼吗?”
林好翻了个白眼,内心疯狂吐槽,“我问你这是不是电源接口!”
他干脆丢开说明书,在地上画了一个更简单的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