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
文书官闻着车厢里浓重的呕吐物酸臭味,看着李墨涵那张狂热的脸,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选择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而在他们前方一百公里处,瓦西里·沃尔科夫少校端起搪瓷杯,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溶咖啡。
温暖的指挥帐篷里,一盏汽灯出稳定的白光,照亮了桌上铺开的巨大军用地图。
地图上,一道道红色的箭头和时间节点被精准地标注出来,像外科手术刀一样,将前方广袤的雪原分割成一个个精确的战术区块。
“报告少校同志,a3通道已清理完毕,爆破组正在前往a4通道预定位置。
预计十七点整,通往‘铁砧’谷地的最后障碍将被清除。”
一名通信兵放下耳机,冷静地汇报道。
“很好。”
沃尔科夫点了点头,用红蓝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勾。
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就像一台精密的钟表。
他放下红蓝铅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质鼻烟壶,用尾指挑出一点粉末,优雅地吸入鼻腔。
一股辛辣的薄荷味瞬间冲上头顶,让他因长时间精确计算而略显疲惫的大脑再次变得像冰一样清醒。
他身边的年轻副官知道,只有在计划完美无缺、即将收网时,少校才会享受这片刻的‘失控’。
这是胜利的前奏。
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块黑板,上面用工整的俄文写着行动计划。
每一个步骤,每一个时间点,都精确到分钟。
他们是方面军最优秀的工兵部队,他们的任务不是战斗,而是为身后的装甲集团铺平通往胜利的道路。
“少校,我们真的要为了一群东方的‘蛮族’,花这么大力气吗?”
一个年轻的副官忍不住问道,“我看了那份从远东传来的情报摘要,什么‘陆地战舰’,什么‘大地吞噬’,听起来就像是神话故事。
也许朱可夫斯基元帅的失败,只是因为天气和补给……”
沃尔科夫放下咖啡杯,用一种看孩童的眼神看着他的副官。
“伊万,永远不要低估你的敌人,尤其是一个能让朱可夫斯基元帅都全军覆没的敌人。
情报可以夸张,但三百辆坦克的残骸不会说谎。”
他顿了顿,指着地图上那条代表林好部队可能行进路线的、模糊的蓝色虚线,“不管他们是神还是鬼,他们都是血肉之躯,都需要在地面上移动。
而我们,就是这片大地的主人。”
他的手指沿着那条红色的、由他们亲手开辟的装甲通道,最终点在了一个名为“铁砧”
的峡谷入口。
“根据计算,他们疲惫的步兵和粗制滥造的拖拉机,最多还有十二个小时,就会一头撞进这里。”
沃尔科夫的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微笑,“而我们伟大的第二、第三坦克师,会像铁锤一样,从他们身后落下。
到时候,你会亲眼看到,神话是如何在钢铁面前被碾成粉末的。”
帐篷外,柴油电机出规律的嗡嗡声,士兵们在临时营地里擦拭着武器,喝着热汤,一切都井然有序,冷静而专业。
他们是庞大的战争机器上一颗颗精准的齿轮,正等待着时钟的指针,走到预定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