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巨大的、代表着未知与死亡的空白区域。
“而我们这支看似笨拙的、徒步而行的大军,才是大帅手中那柄最锋利、最精准的……手术刀!”
“敌人以为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陆路或水路。
他们错了!
大帅从一开始,就为他们准备了第三条路——一条从他们心脏里穿过去的路!”
“此计,名为‘中心开花’!
又名‘釜底抽薪’!
我等此行,非是迷途,乃是奔袭!
是直捣黄龙!
是绝其根本!
待我等神兵天降于维季姆之后,敌人方会恍然大悟,他们一直死守的,不过是个空壳罢了!”
“嘶——”
指挥部里,又一次响起了那熟悉的、整齐划一的倒吸凉气声。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好身上。
那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一位指挥官,而是在仰望一位早在战争开始前,就已经将所有变化、所有牺牲、所有荣耀都计算在内的、深不可测的棋手。
林好默默地拧上水壶盖,内心的小人已经抱着脑袋跪在地上哀嚎:“手术刀?我他妈连解剖青蛙都手抖啊!
我只是想绕个路啊!”
但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他抬起头,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缓缓地、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就这样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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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庞大的、混乱的、却又带着某种诡异决心的军队,就这样离开了相对平坦的河岸,一头扎进了茫茫的西伯利亚荒野。
这不再是行军,这是一场与天地的角力。
没有路。
车轮陷在没过膝盖的积雪里,只能靠十几名士兵喊着号子,连拉带拽。
无数由木板和皮革临时捆绑成的雪橇,代替了车辆,上面堆满了生存所必须的物资。
士兵们用砍下的树枝和帆布,制作出简陋的雪鞋,一步一滑地向前挪动。
风,如同无形的锉刀,刮在每个人的脸上。
呼出的热气,瞬间在眉毛和胡子上凝结成白霜。
队伍里,听不到整齐的口号,只有无数脚掌踩进雪里出的“咯吱”
声,骡马不堪重负的喘息声,以及军官们沙哑的催促声。
这支十万人的队伍,像一条灰黑色的、笨拙的巨蟒,在白色的雪原上,缓慢而坚定地蠕动着。
博尔术和他麾下的蒙疆骑兵师,成了这条巨蟒的眼睛和獠牙。
他们强悍的蒙古马,在这种地形下,展现出了惊人的耐力。
骑兵们散成一张大网,在队伍前方和两侧进行着大范围的侦察。
他们不需要地图,星辰、树木的朝向、风的来路,就是他们最好的向导。
“报告大帅!”
一名博尔术的亲卫,骑着一匹口吐白沫的骏马,冲到林好面前,“前方三十里,现一道冰谷,深不见底,宽度过两百米,无法绕行!”
消息传来,队伍停滞了。
随军的陈博文博士通过电台,传来了他充满绝望的分析:“大帅,根据地形图的等高线推测,那可能是一条地质断裂带。
在没有重型工程设备的情况下,想在这种冻土环境下架桥……至少